薛二夫人跌跌撞撞走出花丛,失魂落魄回自己房里,宴会后半段她没再出现。

    她本来只是个心高气傲,有些执拗的女子。

    一生只栽在“情”之一字。

    她精心操持家业,不敢懈怠,为薛家开枝散叶,不停生育。

    丈夫与她只称得上“相敬如宾”。

    这是个带着距离的冰冷冷的词,并非想象中那么美好。

    他给她脸面、给她尊严、给她权利,唯独不给她爱意。

    温情有是有,但不多。

    满府的男子,数她的男人妾室多。

    一到家族欢宴就有人夸她能干贤惠。

    “贤惠”二字简直就像当众打她的脸。

    她的心,大概就是那时慢慢变黑的吧。

    恶意扎入心底,一点点被嫉妒、悔恨、怨怼滋养,终是开出了恶之花。

    她仍是那个为薛府前途着想的二夫人。

    先她之前进门的几个妾里,有一个早早生了儿子。

    见她便有些许硬气,腰杆挺得太直了。

    那幼子活到三岁,在她怀第一个儿子时,失足落水溺毙。

    那妾室一夜之间白了头,被她寻个错处撵出了府。

    夫君只说了句,“安置好她。”

    这个薄情的男人,给了她做恶的便利和空间。

    在她有孕的同时,还有个妾室也怀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