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那个店里有不花钱的酒喝,但也常常把她卖不完的小菜买回来。

    这几大包的份量一看就是又包圆了,以前他包圆她的小菜,父子俩最少也要吃上一两天。

    那时窦阳要父亲付酒钱,免得不好意思总买她的小菜,窦丰年只笑笑不说话。

    窦阳低下头,觉得自己是被骗的那个。他们仨已经像一家人似的亲密。

    窦丰年以为儿子会坐下一起吃,窦阳把第三碗面条的水控干,放在他俩中间,谁不够可以再加,他转身离开了屋子,离开了家。

    那些小菜让他根本不想坐在那。

    用他少年的倔强撑着自己那一点小小的心思。

    窦丰年听到门响,脸色就变了。气呼呼地吃着面条,最后还是忍不住向茫然的容怀安抱怨道:“打了这小子一巴掌,记着我这亲爹的仇呢。

    养儿子有什么用!”

    容怀安莫名的关心窦阳:“好好的孩子,你干嘛打他。

    他都没娘了,就你这么个爹,你还打他,有你这爹就有用?”

    窦丰年道:“我是他爹,难不成要我求着他?!”

    容怀安却忽然好像是走神了,转而道:“快吃吧,吃完陪我去找一趟捕房的画师。”

    “这会儿下工了。”

    “半个月前那个妯娌打架引发的命案,我脑子里有个人。那天早上和你们去那家,外面围着看热闹的人里有这个人。

    响午尸体运到仵作房,捕房外面议论纷纷的人群里也有这人。

    刚刚咱们下工回来,半道上你去老板娘那瞅一眼,买这些东西,这人坐在酒馆角落里,一直听汪老虎他们几个东拉西扯的。

    我当时看一眼,觉得他眼熟,这会突然想起来,我见他三回了。”

    窦丰年、容怀安把画师又拽回来上工,画师怒道:“你俩一个跑了媳妇,一个还没娶媳妇,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窦丰年笑道:“等把这人抓到了,头不是许了你,连休三天?”

    画师道:“头是说二十天内抓到真凶,现在已经十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