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贺媛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接连出事儿,贺媛断腿,整个人在半年的时间内就瘦的脱像,他才觉得这事情好像不对。

    曾经有一次,他无意中呆立贺媛窗外,隔着窗户纸,听到陆一鸣、陆一凤言语刺激躺在病床上的贺媛,甚至还听到了啪啪两声,他怀疑是贺媛挨了巴掌。

    可当他大步赶到室内,问贺媛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却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仿佛自己这个丈夫是个什么脏东西一般。

    妻子沉默不语,陆依依替两个孩子求情,说他们绝没有动手打贺媛,那声音不过是他们说到激动处拍了桌子。

    两个孩子去骂贺媛,自然不对,可他们也是这么多年吃了苦,受了委屈心里难受。

    陆依依说自己不忍心在孩子面前说他这个父亲的不是,因此两个孩子就恨上了贺媛,是这个女人让他们没有父亲。

    听到这里他也深感无力,两个孩子仅仅罚跪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事儿就虎头蛇尾的了了。

    他与贺媛的四个孩子再次从京都赶来,四个孩子见到母亲如今的模样,一定要将贺媛接回京都医治。

    长子韩清华先撩袍跪下给他磕了头,然后就带着两个弟弟和他们从京都带来的人将贺媛抬上了马车,女儿韩清晏不离左右的照顾着。

    他和陆依依的两个孩子在外探头探脑的,可能是陆依依不方便前来,让两个孩子来看看发生了何事,只是那个样子确实有点上不得台面。

    韩清华在经过他们时,忽然出手抽了他们一人一个大耳光,力道狠得两人都摔倒在地。

    韩章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你做什么?!”

    儿子答:“不过是嫡长兄教育庶弟妹,好让他们知道,以后对嫡母应该有怎样的礼数。”

    女儿韩清晏道:“大哥打得好,只是此言差矣,他俩现在算哪门子庶子女,也配称弟妹?大哥打他们不过是主子教训奴才。”

    本来见到贺媛如今的样子,他也是后悔害怕的,心里也同意孩子们赶紧带着妻子回京都治病。

    可长子这么一闹,女儿又一唱一和的出言侮辱,他越发的觉得烦躁,家和万事兴,但这个家是和不了了。

    “我还没死呢!”韩章只得怒斥:“他们的母亲也是你们的长辈,他们俩就是你们的弟弟和妹妹,家和万事兴,非要这么闹吗?”

    韩清晏道:“如果事情已经超出了常理,那不平之处自然就有不平之声。

    这里好歹是东阳府的老宅,三个哥哥算是东阳侯府的正经主子,可即便是大哥都支不动这里的一个下人,父亲真的觉得这是对的?

    我还以为这里是陆府呢?正经主子过得比下人都不如,一帮子奴仆倒在作威作福。”

    那一刻韩章茫然了,这些下人他是支得动的,怎么自己的嫡子女就支不动?所以贺媛说的是真的?不是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