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瓷脊椎一寒。

    江布侬:“不是他让我放弃我的理想,是我没告诉他我的理想,今天我已经明确的告诉他,我要报考航天大学,可是现在——”

    她下巴抬高,一脸傲骨:“我改主意了。”

    她说:“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管教,就好像你养了我16年,我就该言听计从。”

    她说:“你把这些年养我的费用算一算,以后我会还你,你不用拿着这事到处去说。”

    江布侬摔门而去。

    江宝瓷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动不动,大脑似乎无法接收那些话的意思,迟迟不下指令,她迟迟不懂。

    这是她小心翼翼养大的妹妹。

    她以为她会被全世界背刺,只有这个妹妹不会。

    可她现在为了一个男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江宝瓷思绪还没反应过来,喉咙里已经笑出声。

    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就好像。

    她苦熬了许多年。

    眼看要熬出头了。

    一个声音突然告诉她——

    这些都不算,重来。

    那种拼尽全力,只等临门一脚奔向新生,结果命运之手轻轻拂过,世界大洗牌。

    它让你摸到了希望,又转瞬抽走。

    她宁愿从未到达这一刻,宁愿刚起步。

    至少,不会这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