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兰总算放心了,嘀咕道:“也是,他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怎么可能亏待你。”
时濛隐约知道杨幼兰问这些,不是为了知道他好不好,而是要一个结果,索一份心安。
比如这回她又自作主张带了些东西,一件衬衫,一颗火龙果,还有一罐奶糖。
“都是你喜欢吃的。”杨幼兰把这些连同花花绿绿的塑料袋一股脑塞时濛怀里,“衬衫是妈妈亲手做的,你不是爱穿衬衫吗,睡觉都穿着。”
时濛张了张嘴,到底没反驳。
临分别前,杨幼兰情绪稳定,难得有了点慈母的样子。
“你应该听孙老师说了吧,我养了只猫。”她看着时濛,抬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发,微笑着说,“成天上蹿下跳的,还总爱黏着我喵喵叫,跟你特别像。”
把时濛送到院子门口,自杨幼兰眼底流露出的也确是不舍。
这是过往这二十多年来,屈指可数的能将“善良”这个词与她联系上的时刻。上回是在四年前,她得知时沐血癌晚期,撒泼打滚说要去做骨髓配型。
当时时濛有些迷茫,又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大家都喜欢时沐,没有人希望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