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苍白的廊光沿着消毒水的踪迹蔓延,最终止步于被猩红色包裹的“手术中”三字前。

    那红光好像死神高高举起的镰刀,戏谑地架在门内患者的脖颈和门外家属的心头上。

    先前那位中年男人双眼涣散地坐在地上,背靠着白墙,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滴!”

    下一秒,手术室的灯光一变,大门也由里向外打开。

    那男人没起身,只是静静地抬眸看向那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门来。

    “.”

    “抱歉.”

    那医生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蹲下了身子,与男人的高度平齐,随后才说道,

    “癌细胞转移到太多位置了,令堂短时间剧烈运动再加上情绪激动,腹腔出血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

    “.”

    眼看着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医生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说道,

    “令堂走得很轻松,节哀。”

    其实做医生的,尤其是肿瘤科的医生,治疗的患者多了便不再会共情了。

    不是不想,是不能。

    但此刻,她本应该交代一些患者去世后的程序,却还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只是因为,送来的这位患者实在是太特殊了。

    从事医生几十年来,她也是第一次见。

    癌症带来的临终剧痛她见过太多,当然熟悉患者们的反应。

    癌痛之下,患者甚至连哀嚎都发不出来,只能通过极度扭曲的表情来判断此刻他们正在经历的难以想象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