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仪鸾卫破门而入,当时他和柳苏儿还厮混在床上,被丢出来的时候,罗北霆只来得及套上一条裤子。
这些该死的,竟敢跑来罗家撒野!
“通敌是大罪,要掉脑袋的!老夫人,您是主心骨,您说句话,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吗?”
阮氏忍了又忍,她用手肘拱了拱丈夫。
奈何罗濡像是没感觉一样,就是一声不吭,她只好自己上。
一直闭着眼睛的罗老夫人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她看向阮氏:“老二媳妇,你想说什么?”
阮氏欲言又止。
姜芙看着她:“弟妹有话直说,现在这里没有外人。”
阮氏豁出去了:“喏,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仪鸾卫是陛下的人,他们既然敢大白天的就上门来抓人,八成就是有了证据。现在连大哥都被带走了,又是通敌这种杀头大罪,家里以后可怎么办?”
姜芙依旧那么看着她,把阮氏给看得心里毛毛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
但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啊?
同样,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罗北霆上前一步:“这种话不必说了,父亲绝不是那样的人。婶娘究竟想如何?”
阮氏的眼神带着闪躲,但语气却十分执拗。
“分家!我们二房既没有为官做宰的(罗濡只有虚职在身),也没有接触过西蛮人,我们什么都没干过!分了家,好歹也能保全我们这一房。万一大哥大嫂有个好歹,我和你二叔总能让家里的孩子们有口饭吃,有个书念!”
越说越离谱,罗濡皱眉,扯了她一把,让她别再说了。
阮氏撞开他的手,振振有词。
“老夫人,我们二房也是您的亲骨肉,不为我们两个大人,您也得为几个孩子的前途吧?如果真的是一大家子一起掉脑袋,那反倒痛快了,就怕几十口子人被流放三千里,几个哥儿连个书都读不了,姐儿再被糟蹋了,那真是世世代代翻不了身!”
她又害怕,又着急,说着说着便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