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出口时,面色已是彻底的疏离冷漠。
“我以为你就算没人教导,至少本性不坏。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目无王法,心狠手辣!”
诛心的话语,夹藏了些许说不清道明白的失望后,更加有雪上加霜的效果。
但那是对那些在意的人来说的。
于江暖棠而言,程林芳的失望与否,压根伤害不了她。只那句没人教导,让她垂落在身侧的手,再次收紧。
失神间,指甲深陷进掌心,留下半月牙状的痕迹。
面上却不显什么。
仿佛程林芳说什么,都与她无关。
程林芳自是注意到了江暖棠的自若淡然。
也不知道是不满她的沉着冷静,还是有心想为邵思妍出气。
亦或是对这份不在意怀有成见。
说了狠话扯破脸皮的程林芳,并没有就此消停,相反还继续咄咄逼人地喋喋不休道:
“原本看在你可能是我知交好友女儿的份上,对你另眼相待些,还想着找机会牵线搭桥让你们相认。
如今看来,我就不该起那劳什子想法,也亏得最后没有谈成,否则就你这性子,真要被人认回家去,我岂不是好心办坏事,造孽?”
兴许是情到深处,造孽二字被程林芳说得有些重。
如若江暖棠是一般人的话,兴许早就被这淬了剧毒的诛心字眼,扎得遍体鳞伤。
索性她一向冷心冷情。
亦对除了儿女之外的事物,不期待,不在乎。
也就没有什么失望受伤一说。
有的仅是淡淡地抬眸,樱唇轻启,吐出一句:
“原本我还纳闷堂堂邵家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如今听到这般言论,便大致清楚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不外乎就是你们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