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肚明,但情绪失控,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楚月正是拿捏了这一点,才故意为之。
但看在雪挽歌的份上,又或是做人的守则,她有着自己的路子。
也不枉费楚时修帮她揭露大楚的罪过和楚世远的本性了。
她心如明镜。
再回到大楚,楚时修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倒不如给他几分人前的体面。
楚时修还是不肯走,还是直直地看着楚月。
他的神情和目光,仿佛在问:为什么不恨他,为何不落井下石,这不是叶楚月的一贯作风吗,杀人如麻,雷厉风行。
她不是高岭之花。
她是野蛮生长还喜欢吃人的草。
楚月勾唇一笑,淡淡然传音:“楚时修,我有太多事要做,没有闲心去时刻想着如何怨怪你们,讨厌你们,然后自我折磨。万象之道,不过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说的是就事论事。大楚欠我的,自该还清,我左右要一个公道,不过是你等先入为主,舍不得这个公道,便喜欢恶意诋毁,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做人,有怨报怨,有恩报恩,我只是在做我所认为正确的事。正如你最后的体面。”
她理智的让人害怕。
但——
楚时修的眼角余光,却是禁不住地看向了叶无邪。
若一贯理智,一生如斯,就也罢了。
可这份理智是选择性的,在叶无邪面前却不是这样。
他能感受到,兄妹俩的感情有多深多厚。
楚时修扯了扯唇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在这天梯最后的体面,竟是叶楚月给他的。
他还想知晓,叶楚月就不怕他继而疯癫,让叶楚月弃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