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琰的声音强压着一股燥意,道:“你想留在卫廷身边?”
纪青梧轻缓又坚定地道:“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我们。
她说自己与卫廷,是我们。
赵明琰摸着她的长发,冷冽地道:“阿梧,你怎么还是什么都不懂,你要是想他死在北境,你大可以继续说下去。”
纪青梧没有停顿,直接回道:“陛下以为我很在意卫廷的生死吗?”
赵明琰讶异她会如此回答,手指顿住。
她眼中光亮奇盛地道:“我不在意,什么都不在意,陛下躺在床上性命垂危,卫廷权位之高,满朝上下无人能及,于是我转日就嫁给了卫廷。”
“如今陛下清醒复原,卫廷今夜出征,而我又躺在了陛下怀里。”
她的意思,她不在乎任何人,在乎的是权势。
赵明琰掌心合拢,紧紧握住她的一缕秀发,面上第一次浮现不安的神色。
纪青梧甚至勾唇笑着,朝他怀中靠的更近。
语气却是满不在乎:“我有什么好在意的,我的想法早就不重要,陛下说是不是?”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经过这么久的折腾早就疲惫不堪。
武肃帝望着她恬静的面容,到底没有留宿整晚,寅时就离开了卫家。
他可以承受纪青梧与自己争吵或是哭闹,却受不住她这般冷静地自嘲,诉说着这一切的不公。
在床帐被人轻轻放下的时候,纪青梧就睁开了眼。
眸中没有丝毫困倦之意,看着那道身影离开之时,她转动目光,长舒一口气。
这夜,终于可以过去了。
武肃帝的生辰,也在这场混乱中过去了。
纪青梧眸光微闪,她方才说的话,不过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