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舔了舔牙床,戏谑道:“苏大人方才为何不推开我?”
苏鹤用拇指擦了擦唇角,说:“陆大人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晓了我在利用陆大人,仍愿意送上门来,我自当要陪陆大人玩玩儿。且陆大人俊朗无双,独绝江东,我为何要拒绝呢?”
陆望轻笑一声,起身走向苏鹤,抬手比着他的眉眼描了一圈,哑声道:“苏大人愿意陪我玩儿,我感激不尽。何况苏大人冠玉之姿,无人出其右,我亦不亏。”
“那祝我们玩儿的开心。”苏鹤笑了笑,朝宴席处走去,“快开席了,走吧。”
陆望看着苏鹤潇洒的背影,舔了舔牙床,回味着刚才那一吻。玩玩?那只鸟必须得挨挨饿,饿到它求饶为止。
宴席座位是按官阶排的,陆望没有品阶,只能坐在最角落。陆望远远瞧着苏鹤,桌上的佳肴美馔也入不了他的眼。
苏鹤似乎有所感应,回头看了他几次,很快又与别人推杯换盏了。
盛元帝因为身体不适没有来,只派人送了礼。礼到后,开始开席,很快马戏团,戏曲班轮流上演,引得阵阵欢呼。
压轴的是太乐署准备的舞狮曲,只见一群伶人头顶狮子头,腰缠红色双头鼓出场。
欢呼声和掌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
表演到一半,四周却逐渐安静下来,陆望意识到不对,看向场中,眉头瞬间紧皱。
他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建安王,建安王脸上的醉意明显,但也看出了不对。领舞的伶人身着黑红金丝两色长袍,狮头由黄色变成了紫金色。这一装扮乃天子独享,建安王虽是摄政王,也不能如此僭越。
建安王脸上笑容逐渐僵硬,座中各位朝臣纷纷低头转头,不敢再看。
一舞曲毕,鸦雀无声。
建安王拍案而起,大声斥责:“大胆舞妓,冒犯天威,来人,将他拿下!”
侍卫涌上来将那个伶人押到建安王面前,建安王随手抄起茶杯掷过去,质问道:“敢在本王寿宴上造次,诬陷本王,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热茶从他头上往下流,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人…小人不敢,是苏大人传王爷口谕要求小人改换装束,为王爷祝寿,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绝不敢自作主张。”
建安王看向一旁候着的苏疑,苏疑缓步上前,跪下道:“王爷明察,下官从未假传如此荒谬之言。”
他看向那个伶人,蹙眉道:“范雪,我与你素来无仇怨,你何故如此冤枉我?”
范雪连连磕头,额上很快血肉模糊,他大声道:“王爷,各位大人,小人卑贱,怎敢无故改动装束舞法?求各位大人明察秋毫,饶了小人吧。”
席上众人神情各异,皆不敢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