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到下葬少说也得三五天,这几天也能去找。”
“三五天?”陈旺张了张嘴,赶紧用手捂住,嗡嗡道:“大哥怕是等不到三五天,还是早些入土为安好。”
“真不再调查调查?”满月还是不死心,虽然陈大郎活该死,但是一个人的死亡直接摆在面前,心里终究还是过不去。
他应该受到的是法律的惩罚,而不是别的什么。
陈旺坚决摇头,要早点回去。
满月就不理会他,随他去买棺材,联系人去了。
平氏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上午,陈旺之前几次三番地过来都被满月给拒了。
想着或许钱不够,还给了五两银子让他妥善安排。
“官人……你没了,叫我怎么活。”平氏醒来便啼哭不已,泪水真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满月听得稍许有些心烦,想出去,但又怕平氏寻了短见,一直在屋里陪他,还以自己为例安慰她,“你看我,当初那伙人把他尸体扔在门口,打得血肉模糊,我还不是就这么过下来。”
“死的没福自死了,活的还要做人。你瞧我丈夫死了就开店自己做首饰生意,甚至还有余力帮助别人,你是当家主母,除了陈大郎,就属你最大,你会算账,这么长时间,不也是你一个人管着一大家子人,都是一样的生活罢了。”
“或者你找个别的营生,也是可以的,比如说你的针线活,我是望尘莫及。”
满月从她那儿了解到,平氏的针线活,是自小就开始学的,手艺精湛,绣出来的花朵惟妙惟肖。
平氏止住哭,“我是在哀叹我以后的命运啊,你的经历并不能作为参考,夫家没有一个后人,娘家又势力庞大。”
“我父亲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罢了,家里有好几个孩子,我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夫家孩子更是数不胜数,我因为嫁进来至今还没生孩子,不知有多少人想把自己孩子过继过来,做嗣子,从此一家翻身。”
“至于主母什么的,我是主母是因为我是陈大郎的妻子,他死了,家里就要换另外的家主了。”
“到时候,我又该如何相处呢?”
越说越觉得未来无望,平氏干脆就不说话,反正事情不能比现在更加糟糕了。
满月及也不敢说话,毕竟这个时候,她迟钝的情绪雷达也能感受到,平氏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绝对并不安稳。
亲生的孩子尚且会不孝顺父母,更何况是养子养女,那就真的依靠孩子的良心了。
平氏首先就擦除收养这个主意,这么多年来,她没孩子,也从未产生过收养族中的孩子为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