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湿冷阴寒,没有烘干,也没有换新衣。
“你怎么没换衣服?”他皱眉询问。
林曦雾:“我过会儿就去换。”
她又不是人傻钱多,买清洁灵符的时候,就买了两张。一张给顾无琢,一张备用。能纯靠体力解决的事,何必花钱买别人的符纸,又贵、性价比又低。
她是被他连累,来不及休息,连衣服都还是湿的。
顾无琢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快点把衣服换下,免得受凉。”
“明白啦,师兄。那我走了。等你好些了,我来找你。”耳边传如是信息。
顾无琢点头,而后手中碗被抽走,五指倏然落了个空。
他覆手到床边,感知从地面传来的震动。确认林曦雾离开后,方才收回,倚在床头,面色一连几变。
因为寒意入体,轻轻咳嗽。脸上长眉紧紧蹙起,他牙关轻咬,控制发出的声音。咳得难受,唇角渗出血来,顾无琢闭紧眼睛,无声调整呼吸。
很疼。
无论是识海、灵体,还是浑身经脉,都像是被反复穿刺般作痛。他不得不攥紧近身的巾帕,缓和周身痛楚。
滚滚冬雷,接连不断地打响,连带雨水仿佛取之不尽,从天幕处接二连三的落下。一夜过去,竟然半点停歇的势头也不会曾有。
林曦雾在饭桌上凑合睡了一晚,翌日,被店伙计叫醒:“林仙子,您师兄让您过去呢。”
林曦雾以为,顾无琢至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把状态调回来,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主动寻她。
他没事了吗?
她的确有事要和顾无琢说,林曦雾没有迟疑,很干脆地上楼,打开自己客房门后,没见着人影。她狐疑地退出,敲开顾无琢原本的房间。
顾无琢倚在床上在等她。
床边有一架备用轮椅,比起顾无琢一直坐的那架,简陋许多。没有多余的机关和灵符,也无保养的铭文,倒像是普通人家中最常用的那一类,需要靠别人推行的木轮椅。
昨晚恢复后,他应当就是靠操纵轮椅,返回自己的房间。
顾无琢穿着一件寻常至极的浅灰色长袍,头发没有扎起,随意披散在肩头。神色浅淡,萧萧郁郁,宛如深山中如闲云野鹤般的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