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马车里静看了许久,都没看见那女子转过身,因着雨越下越大,又怕被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眼线有所察觉。
他才一声令下,马车缓缓而离,他忍不住撩开车帘,再度看了那少女一眼,那一刻他很希望那少女可以转过身,只是未能如他所愿。
那时,他很是好奇那少女为何孤单影只,独站在桥上。
可当夜他便无端梦见那少女,半夜醒来,他画了这幅画,一挂就是三载。
而这三载,他时常梦到那女子独自站在雨幕的桥上,每每他困惑时,画上的少女就宛若活了般,陪伴着他,那少女就好似对他说:“雨后总有天晴时。”
安王摩挲着手指,定定地望着墙上的画,望着那少女……
林洛翎做的梦与安王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她并没有见过俪妃,以为是神女托梦。
而她所梦见的是,安王将林氏一族埋于南山的半山腰,立碑筑墓。
也梦到了安王被毒死在林氏一族的墓碑前。
至于大皇子晋王和二皇子瑞王引发的宫变,她并没有梦到。
醒来后,林洛翎只觉得头脑发胀,让画帘叫来了沉音为她号脉。
“翎儿妹妹,你受寒发起了高热。”沉音一摸林洛翎的额头,大呼:“好烫!我先给翎儿妹妹施针,再给翎儿妹妹开个退热的方子。”
“小姐怎么会好端端的受寒呢?昨夜小姐早早便睡下了,小姐临睡之前,我还专门查看了窗户是否关好呢。”
听沉音这么说,画帘急得乱转,失口便道:“定是小姐前夜不好好睡觉,眼见飘了雪,还撑伞出去转悠那么久。
莫不是昨日便起了高热?我没察觉到?哎呀,都怪我!”
说着,画帘朝额头狠拍了一下,忙问沉音,“要不要我去禀告给夫人?将庞大夫或者闫大夫请来给小姐瞧一瞧啊?小姐可从来没有发过高热,若是烧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沉音顿时冷了脸,斥道:“闭嘴,受个寒,我还治不了吗?”
画帘双手捂嘴。
忽听林洛翎有气无力地道:“画帘,千万别去告诉我母亲,免得她又多想,过两日便是我来葵水的日子,宁远侯一家子都在咱们府上,我父亲母亲免不了摆宴。
你去同齐嬷嬷说一声,我今晨来葵水了,有些个不舒服,齐嬷嬷自会料理得妥当,菜肴会送过来。
有沉音姐姐给我瞧病,用不了两日,我便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