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远看着面前的青衣人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然后才用看透了一切的语气开口说道:“唔,顾瑾之那小子认了周玘当师傅。既然是你,那以后也是一家人,你可以叫我方叔。”
温行远:?
不是,等等,什么一家人?
温行远对“周玘”这个的名字带来的震惊都不及眼前人刚刚说出的一家人二字。
什么叫做以后也是一家人?
温行远觉得他们两人的思路仿佛不在同一条路上。他还在小巷里疲于奔命,对方已经飞上了屋檐。
他艰难的消化了半晌,才又把话题轻巧的揭过,转回了方才对两人身份的探索:“他是周玘?民间话本子上第二爱出现的人物?”
最爱出现的当然是陛下。毕竟民间百姓总是会对英明神武的真命天子有着一些特殊的情结。
温行远看着院外与顾瑾之一番追逐搞得一身凌乱,发丝飞扬的黑衣男人,有些无力的眨了眨眼,开口道:“还、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他面前的青衣人一笑,回他:“你瞧那傻小子,不也不像一个皇家土生土长的皇子吗?”
“也是。”温行远也笑开了来,看着院中的两人:“听说镇远侯周玘亦是年少时袭了父亲的爵位,想来自小也是身份尊贵。这样想来,他二人竟有些相似。”
似是感受到他二人的注视似的,院中的两人齐齐回过头来,朝着屋内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看什么呢。”
如此默契,倒是比起亲师徒更像是亲兄弟。
屋内的两人齐齐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没再说什么。
却没注意到,院外门边,有一人正紧紧的盯着院中的顾瑾之,神色几近癫狂。
之后的几日,顾瑾之才真正意识到了周玘这个便宜师傅的厉害之处。
他自小习武,教授他功夫的自然是宫中最好的师傅,他打小也算进步神速,宫中的先生们也经常夸奖他是个武学奇才。
但在这几日跟周玘的对打当中,他开始真切的怀疑当初教授他的师傅是不是在敷衍他了。
这几日里,周玘日日鸡鸣起便将他叫起,一言不合便突然出招,之后却不再出手,但任顾瑾之想尽办法也不得靠近他。
刚到青州是便被那对他们下手的老妪夸过滑溜的瑾王爷,此番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滑溜”。
明明上一秒才觉得自己快要抓住对方,下一秒对方却又出现在了丈外,根本连衣袖都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