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大鱼,显然就是如今才恢复了些许神智的利兰。
“你如何得知她才是大鱼?”顾瑾之抬手,点了点仍旧坐在地上的女人,反问道:“若是这女人什么也不知道,那这一次岂不是因小失大?”
甬道另一方的赵瀚深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将口中正要吐出的疑问给咽了回去。
关于这两人是在何时串通好演这么一出戏把老头放走,以及是如何确认这个哑女是关键人物的事情,总不得让他费脑子去想。
还不如——“沈兄?”
沈秋生看了眼眼中饱含期待的赵瀚深,悲哀地发现,或许在接下来的路途中,自己不得不时刻带着脑子行动1了。
“在我们两人进来之前,瑾……公子将那里正扔进来之前在袖中摸出了什么东西,想必是什么能够标记的药粉一类的。而就在片刻前,赵兄还在思索的时候,温兄朝瑾公子比了个手势。在下不太能看明白,但应当是两人交流的暗号。”
沈秋生一番话说完,赵瀚深沉默了片刻。
也罢,他不过是一个文人罢了。从前在家中学的,不过都是些四书五经……才怪!
感受到沈秋生看自己的眼神,一向豁达的赵大人难得的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感觉自己被照顾了,怎么办?可恶!
自顾自地聊着的顾瑾之与温行远不知道这时的赵大人在想什么,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们继续聊下去:
温行远:“你不也认为她才是真正知晓内情的人,否则方才为何听我的将人放走?”
顾瑾之眉峰微挑,神采盎然:“万一是你的话我都听呢?毕竟阿远你可是郢都都难得一见的俊朗公子呢,不是吗?”
温行远文雅地翻了个白眼,提醒他:“这位公子,别忘了您在郢都这些年的风流韵事可是传遍了整个郢都。就凭您这张脸,郢都向往与您春宵一度的姑娘可是不知凡几、数不胜数了。”
所以看脸行事这种事,会出现在任何人身上,却独独不可能发生在顾瑾之的身上。
几人对话时下意识地隐去了关于几人身份的话题,但话语中透露出地一些信息却仍使得在暗处窥伺的人提起了精神。
竟然是郢都派来的人,怪不得不受他的威胁,原是根本就不将青州放在眼里。
看来下一步的行动,还是要提高一些重视了。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原本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就再也不曾出声的利兰,却不知道被两人的哪一句话刺激到了精神,竟突然发起了疯来。
女人像是方才在上方隔间中一样,兀自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接近疯狂。即使是一直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她的衣衫上的血迹仍旧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