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娶我好处更大,他又如何舍得?显然,你在他心底,不仅连元道果不如,他少主之位不如,连我何家那些或许等不来的好处也不如。”
“这等薄情寡义之辈,我很好奇,你看重了他哪里?”
桃花夫人一直默默听着,面色青灰,双眼黯淡。
良久,她问:“君泽,他未曾与何家提过要解除婚姻?”
“自然没有,若他提过,我何家舍弃一大波利益于商家又何妨?我资质根骨不差,只要不死,将是何家又一尊定山石,何家如何舍得将我嫁出去?”
“那些舍弃的利益,只要我成长起来,迟早会赚回来,这点眼界,何家还是有的。”
“往日我也想点醒你,让你知道那商君泽只是贪你颜色的虫蠹之物,一件让他能外出炫耀脸面有光的佩饰,只是你自己沉迷自己的爱恋里,我说什么,你只会当我在挑拨你俩之间的感情。”
桃花夫人默然。
何仲琅与她是情敌,她看重商君泽,自然对她有所警惕。
说到此处,何仲琅又是冷笑,“你真当旁人羡慕你俩之间的感情?你外称‘桃花夫人’,便知旁人对你的蔑视。正经嫁人当道侣,或者自个儿娶夫郎的女修,哪个不是尊称为仙子道君?夫人夫人,依附男修的夫人,一听就是那等侍妾之流。旁人对你的蔑称,你倒是当做宝了。”
“若他真看重你,又岂会让旁人称你为‘夫人’?不过是你为他锦上花,室中宝罢了。”
银团子听得连连点头。
这秀美女修说得在理,当事人沉-沦其中,便如一叶遮目,旁人说得再多,也枉然。
他为何迟迟不将当初一事说出来,不就是因苏琼琼此时依旧在迷雾之中?
锦上花,室中宝,说得更是精辟。
锦上花,室中宝,爱时于掌中把玩,处处珍视,但若涉及性命道途,舍弃时亦是干净利落,哪有什么真心?
那顾见秋在苏琼琼嘴中是两情相悦,但当年顾见秋不曾与她商议,径直将她当做阵基,任她受万年魔气侵蚀之苦,可见也只是将她当做器,而非真心爱重之侣。
这起子小人,如何能让苏琼琼再回到他身边?
这桃花夫人和商君泽之事,来得正好。
他用银丝戳戳苏琼琼的脸,问:“那桃花夫人和商君泽,你怎么看?”
苏琼琼盘腿坐着,托着下巴听着八卦,心情美哒哒,闻言也没多想,答道:“那何家女修说得鞭辟入里,我没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