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英一愣,“你是为谨辰诊治?”江蓠点头。
越英再问,“你能治好谨辰?”
江蓠毫不犹豫道,“正是。”
越英见她十足自信,陷入了沉思。江敏快十七了,婚事却一直未曾定下,原因之一便是,皇室两个适龄皇子,江敏更倾向于越瑾辰一些,但是越瑾辰却体弱残疾,于是越英和江宏便多有迟疑,想等一段时间,看看江敏是否会回心转意。
但是现在,江蓠说她能治好越瑾辰。如果越瑾辰当真能好,以他的才能,又如何配不上江敏呢?再如果自己和侯爷支持越瑾辰,以后的太子之位谁来坐,还说不准。
越英将信将疑,问,“你当真只是为了给大殿下治病?”
江蓠自然明白她的想法,伸出了手指,严肃道,“我发誓,只是为了给大殿下治病,绝无任何贪图。”
越英见她都对天发誓了,便相信了她的想法,松了一口气,又威胁道,“倘若不安分,本宫必定饶不了你!”
“是。”江蓠心里冷笑。她当然对越瑾辰绝无贪图,只想让他进深渊而已。越英以为自己占据上风,不过都是在自己的操控里走罢了。
“行了,回去罢,好好思考一下,大殿下的腿要如何治。”越英倨傲地吩咐了一声,挥手让江蓠退下。
一场危险就此消弭,江蓠回房静静看书。江五松了一口气。
红樱本来跟着江蓠,打算看公主发威的,没想到被江蓠化解,此刻一声不敢吭,担心江蓠找自己算账。但江蓠只默默看书,并不理她,红樱松了口气。
一夜无事,第二日,外面纷纷扬扬下着碎雪,天地一片洁白。
江蓠又穿得厚了,裹着素色的刺绣小袄,厚厚的绒边披风,手里提了小暖炉,由红樱陪着,进宫为贵妃娘娘施针。
正踩着马凳欲登上马车的时候,恰好清岚的轿子到了。
江蓠又下来,等在一旁,待清岚出轿子,福身行礼,“小女子见过国师爷,多谢国师爷赠药。”
清岚从轿中出来,旁边的婢女自动为他撑开十六骨的红油纸伞。清岚看了江蓠一眼,接过婢女手中的伞,移到江蓠头上,笑道,“侯府千金冒雪出行,居然一把伞都没有,当真让我心生怜惜。”
江蓠幽幽看他一眼:这人又来了。心下却又为清岚话下的关心,而感到温暖。
这雪下得不大,一时半会也化不了,江蓠便没特意让红樱为自己遮了。而侯府的不少下人见越英与江敏不喜欢她,江宏此刻又不在府中,便只表面恭敬,并不会主动为江蓠撑伞。
听清岚这么说,不想丢了侯府的脸面,一旁的一个下人连忙过来,要为江蓠撑伞,赔笑道,“是小人失职,令国师爷见笑了。”
“不必了,”清岚抬手制止了那个下人,调笑道,“我既花名在外,遇到这种情况,总要多为小姐撑一会儿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