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花事莞尔一笑:“哥,我的成绩还需要你担心啊?我都跟爸妈说好了,以后就往学者的路子走,读完本科读硕士,读完硕士尽量考博士,反正就是一直深造下去,完成我活到老,学到老的目标。”
“你有自己的规划就好。”江荼蘼高兴地揉揉她的头发。
江家在三楼,对面就是二伯江白元的家,两家门上贴着字迹如出一辙的歪扭的对联,而同样字迹的对联,楼下江白鹿大伯家也有一副。它们出自对古代文化爱得深沉的大伯母之手。
虽然不好看,但却是大伯母的一片心意,而且是每年一份的江家特供心意,大家都很珍惜。
嗯,很珍惜地不舍得往门上贴,只想拿塑料袋封了压在箱底收藏。可惜大伯母出身武术世家,一个能打十个,大年三十贴对联的时候战斗力尤其强,谁也拗不过她。
江荼蘼和江花事到家时,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隐隐可以听到江妈与两位伯母的交谈声。
大伯母声音略显低沉,二伯母温和带着书卷气,江妈语速快咬字轻,每句话的句末尾音都像踩了风火轮要扬上天,非常好辨认。
“不是二伯下厨吗?妈和大伯母二伯母怎么在咱家?”江荼蘼一边开门一边低声问道。
江花事回答道:“二伯说中午的火锅在咱们家吃,晚上的大餐再去他那里吃。哦对了,咱家今天来了个客人,不知道哥你认不认识……”
妹妹话音未落,江荼蘼就看到了她没来得及介绍的“客人”。
窗外透进一束阳光,照得满室浮尘飞舞,亮亮堂堂。那个人站在光晕间,穿着浅蓝色道袍,束一头乌黑长发,拿着白色瓷碗盛调料,手指白得与那瓷碗几乎融为一体,远远望去就是一尊云雾塑成的雕像,不像真人。
江荼蘼的脚步顿在鞋架旁,正准备取下背包的手僵在半空,视线定格在那个人身上,大约过了两秒,才若无其事地完成剩下的半个动作。
他的反应夸张得过于明显,江花事又细心,自然发现了他不自然的停顿。
“哥,”江花事走近两步,“你认识那位道长啊?”
“不认识。”江荼蘼毫不犹豫地否认。
江花事张了张嘴,被自家老哥理直气壮的瞎话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厨房里的江妈听到兄妹俩的声音,端着菜篮子探头看了看他们:“回来啦!来来,过来帮我洗一下菜。”
江荼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妈,我才刚下火车,能不能让我休息会儿再帮你干活?”
“休息什么休息,干活就是最好的休息,看这翠绿绿水灵灵的蔬菜,看了不让人放松吗?”江妈一张嘴就是老联想家了,还专门在水龙头前给他安了张塑料凳子,“来吧,你今天就一个任务,坐在这儿把所有的菜都洗了。”
大伯母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地冲江荼蘼招手:“来,把菜洗完,大伯母给你调果茶喝,我今儿刚去市场买了几斤蔓越莓。”
二伯母也笑了笑,虽然不附和,却也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