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场间巫祝齐声拜道,后有序撤出祠堂,只留下姒梦青喰与妫璎珞二人。
见人都走远了,姒梦青喰柔声说道:“璎珞,起身吧。”
“戴罪之身,不敢造次,还望大巫祝责罚。”妫璎珞不愿起身,仍是跪地拜道。
“妫赤蜮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一直伶俐,想不到今日会闹成这番模样。”姒梦青喰苦笑道。
妫赤蜮身犯渎职之罪,罚她做三年帚工,已是看在妫璎珞的面子上,给她格外宽大的处置了,何况铸武室本就由妫璎珞管辖,日常也不会为难于她,至于妫赤蜮与昆奥的事情,私下里也不是不能商议,只是她当着少鹿泽一众高层的面讲出脱离少鹿泽这种话,事情便是完不受姒梦青喰控制了。
“大巫祝良苦用心,璎珞懂得。”妫璎珞既与姒梦青喰既是知心密友,自然知道她今日良苦用心,
“璎珞,今日你也看到了,事已至此,我作为大巫祝,处罚的轻了,着实难以服众。”姒梦青喰无奈道。
“今日事皆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妫璎珞咬牙道,语气间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
姒梦青喰面露愁容,扶额说道:“少鹿泽数脉并传,不论巫觋、巫祝皆是血缘之亲,今日这等离宗叛族的事传出去,你母女二人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妫赤蜮虽说当了几年暗桩,见过不少人,但想必因她相貌会引得多方助力,终究还是涉世未深,掌罚神子昆奥这人行踪神秘,各地暗桩处传来相关的消息也不多,也不能确定于妫赤蜮相识的就是昆奥,别是让人骗了才好。”
“择日我便遣人出少鹿泽找寻昆奥,先验别真伪,再看看他对妫赤蜮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他觉得暗桩传信不保险,那我便亲自去会一会他。”
妫璎珞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劝说道:“大巫祝使不得,怎能让您为了小女的事,屈尊去见昆奥。”
姒梦青喰摆手道:“哪来什么尊不尊的,昆奥本就是神宗传人,要是他活得够长,总归是要一见的,提早些也没什么紧要。“
“璎珞,你回去告诉妫赤蜮,未免得她乱说话,至少在我得到昆奥确切消息之前,是不可能让她出囚牢的。”
“是!多谢大巫祝体恤!”
……
转眼间,时间过了三月。
这三月来,妫赤蜮一直被关在囚牢中,说是囚牢,但不过是一间独栋的房子罢了,期间妫璎珞为她送来自己的手记,妫赤蜮平日里读读书,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天,姒梦青喰独自来到囚院,甩给妫赤蜮一件信封,说道:“昆奥给你的,自己看吧。”
妫赤蜮拆开信封,却见信纸上只寥寥数笔:
“妫赤蜮,见字如晤,昔日一别,听闻你与少鹿泽决裂,痛心之余,还当相劝,我辈重任在肩,当相互砥砺,切不可因儿女私情,行乱法之事。天地辽阔,能者众多,万不必为我如此。——昆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