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尼斯上前几步,指着李羽霜的鼻子发令道:“你们几个,去那屏风后面的澡盆洗洗干净,别把尘土味带到领主大人那去。”
反观李羽霜并未吭声,反倒双目微含,仔细听着门外琼斯的脚步声。
“怎么?你聋了?爷跟你讲话听不见?”卡尼斯见李羽霜竟不受自己驱使,当下觉得在兄弟们面前折了面子,抬手就向李羽霜面颊处扇去。后者抬起手臂挡下这一击,仍是仔细听着。
“诶呦,还反了你了!”卡尼斯见眼前这小小商贾居然还敢反抗,心中火气更盛,换了只手向李羽霜面颊处扇来。
此刻李羽霜听闻琼斯脚步声渐行渐远,便也不再伪装,提手一劈掌,掌锋如刀将卡尼斯挥来的手臂削去一半,踏步上前,双手钳制其脖颈,予以绞杀。
“青喰,动手,别溅出血来。”李羽霜低声喝道。
姒梦青喰今日心中正窝火,得到李羽霜的指令后,莲步轻挪间,和琼斯一起来的卫队,甚至连呼救声都没发出,便已身死。
“善哉,善哉,道长何必妄造杀孽。”泣难释子虽不能开眼,但仍能感觉场间生命的流逝,口呼佛号,背过身去。
忒浮亚则提起掌罚天秤,确认场间死者无善人后,冲李羽霜微微颔首道:“即为恶,当斩。”
姒梦青喰收拾过那几名军士后,走到李羽霜身前,狠狠朝他的小腿踢了一脚。
“诶呦。”李羽霜痛呼道。
“行了,别装了,没用演武踢你,怎能会痛。”姒梦青喰看他那装模作样的表情,笑斥道。
“嘿嘿。”李羽霜笑道。
“小道士,今日你演这出戏,是为哪般?”姒梦青喰问道。
李羽霜先前那般卑躬屈膝的模样,让她十分好奇,究竟是何原因能让他做到这般。
李羽霜踱步至桌前,抽出了把椅子坐下,对今日事缓缓到道来:
“自打进了克斯伯特城,我便察觉出不对来,此地实景较忒浮亚所讲未免相差太大,起初我想是否舆图有误,或是我驾车走错了方向,可当那琼斯说出克斯伯特城的名字时,我又想是否只是名字相近,直到听那琼斯说出,被外来的北俱芦洲修行者为难,我才确认此地为克斯伯特城。”
“起初我还真就是想花钱了事,大不了出城换个去处筹措物资,但琼斯这等借职务之便行私人之利的下流货色,肯好心领路,着实令我好奇,他究竟打了什么如意算盘,加之克斯伯特城地处要害。战时可作为西牛贺洲与北俱芦洲的交接之所,能解此城危机,日后定能有所助益。”
“古堡守卫说羡慕巡察的活计,自己不能立功便会丢掉性命,也是疑点,无功以为罪,乃是自古为军者大忌,何况这古堡乃是领主住所,此地守卫又是清闲的官职,即便有外袭,也往往能找到机会逃生,再加上城中并无战火痕迹,却还是军队成行,平民了无踪影,即便是军事要塞,也不会是这般景象。”
“后那守卫以肥羊称呼我们几人,这肥羊身份如若是以求财论之,那当我取出金珠时,琼斯便应该率队,劫掠我等。如若是看重我假冒的商贾身份,意图开拓商路,为克斯伯特求变,重复荣光,那对我等理应恭敬些才对,琼斯一行人举动,分明是对我等图谋不轨,却碍于什么原因,不能及时执行。”
“期间琼斯提及多次领主晚宴,临行时又额外嘱咐其它军士,就此能推断出,造成城中现今这般景象,以及挟持我等的真正意图,正是此地领主克斯伯特爵,至于守卫言语中的先前的一队人马,以及正在品尝,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