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感觉有温热血珠溅在脖颈,那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一惊,不知是马霖的伤口还是自己擦伤。
当《陶说》记载的龙窑熄火声第三次响起时,低沉的熄火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紫砂金蟾突然吐出带着焦香的火舌,那火舌燃烧时发出的“呼呼”声和焦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萧悦看到中枢机关浮现出父亲实验室的铜锁纹样,指尖发抖地摸向随身锦囊——那枚陪伴她七年的老钥匙竟然严丝合缝,“咔嗒”一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让她心跳加速。
“小心!”马霖突然抱住她滚向左侧。
白羽的陌刀穿透《髹饰录》漆屏扎进他们刚才的位置,刀柄《古今刀剑录》铭文正在渗出黑血,那黑血滴落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周凯的怒吼和小玲的蓍草簪破空声同时传来,萧悦却只听到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急促的鼓点。
金蟾机关终于完全开启的瞬间,《宣德鼎彝谱》金光裹着他们跌进突然出现的密道。
萧悦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白羽被《青囊书》银针钉在《园冶》水榭梁柱上,周凯正将《阵纪》里的钩镰枪抵住他咽喉,而小玲的蓍草簪插进了《雷法秘传》的符咒中枢。
密道闭合前,马霖突然伸手接住从白羽衣襟震落的铜牌。
萧悦瞥见上面蚀刻着与父亲实验室爆炸现场相同的饕餮纹,潮湿的霉味里,她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那不是普通纹样......”
黑暗吞没所有声响时,马霖染血的手指轻轻按了按她手背,那轻轻的一按带着一丝温暖和安慰。
密道石壁上《营造法式》的走马灯突然亮起,光影交错间,萧悦看见他眼底映出的铜牌反光——那饕餮纹的瞳孔位置,分明是父亲实验室保险柜的锁孔形状。
密道里的《营造法式》走马灯将四人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周凯抹着额角的血渍嗤笑:“白羽那孙子至少断了三根肋骨。”他腰间别着的《阵纪》兵书残页还在渗出墨汁,在地面洇出半幅八卦阵图。
“你的银针淬了乌头汁?”小玲突然揪住周凯的衣袖,头顶蓍草簪的二十四节气刻纹正在发烫,那发烫的温度让她的手指微微刺痛。
她绣着《蹴鞠谱》步法图的裙摆扫过密道石壁,惊起一片《陶说》里记载的釉色荧光,那荧光闪烁时发出微弱的光芒。
马霖将铜牌举到走马灯下,饕餮纹瞳孔里的锁孔突然映出七重光晕,那光晕璀璨夺目。
萧悦的钥匙在锦囊里发出蜂鸣,她想起父亲爆炸的实验室里那截烧焦的铜锁——当时法医说父亲手里攥着半枚老钥匙,齿纹被高温熔得模糊不清。
“小心!”小玲突然甩出蓍草簪钉住密道顶端的《阳羡茗壶系》紫砂残片。
周凯的钩镰枪堪堪挑飞迸溅的碎石,明代青花瓷碎屑在众人脚边拼出半幅《园冶》水榭图。
马霖衬衫渗出的血迹在茶香里凝结成珠,他忽然按住萧悦要去触碰铜牌的手:“这纹路会吸生气。”
密道尽头突然传来《长物志》记载的推窗声,“吱呀”一声,月光混着武夷岩茶的雾气涌进来,那清冷的月光和浓郁的茶香让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