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拿稳,没事儿。”

    然后随手拨弄一下小孩的头发。

    “坐完马桶了。”

    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显然魏杨早就汇报过纪念的行程了。

    “坐完了,真的很舒服。”

    纪念这回心服口服。

    说完,她趁着纪霆舟去换裤子的时候,问了问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喝了多少。

    得到的答案还算满意。

    【行吧,咱们公主只是看着难搞,其实相当听话】

    系统心想能不听吗,不听的话,你就敢以七岁的幼小身躯给你爹当场表演吹瓶。

    然后吐他一身。

    犹记当年,崩溃的爸,呕吐的娃,还有个看热闹的魏杨跟叫医生的知了。好吧,不太押韵,凑合听吧。

    纪霆舟换好衣服,刚好能从他所在的楼层看到不远处的那片红色花海。

    抬手捂住抽痛的额角,本以为已经远去回想起来却异常清晰的记忆被唤醒了。

    赤脚在长满尖刺花海中奔跑的少年,萦绕鼻尖的血腥气,过度喘息剧痛的嗓子,所经过之地,蜿蜒一片鲜血,落在地上,融进花海的血色中。

    少女轻灵的笑声,明明相隔甚远,却像无处不在,听在耳畔似魔鬼低语。

    “小舟……小舟……快跑呀……”

    墨绿的窗帘被猛地拉过来,将窗外的血色遮掩住。

    纪霆舟拽着那处布料,手背上凸起根根分明的青筋,用力到发着抖。

    只是等纪霆舟换个衣服,就等了快一个小时的纪念见他下来,刚想说话。

    就见纪霆舟将负责人叫过来,吩咐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将那些苔丝玫瑰,全都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