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喝了药,本就发汗难眠,这下更是睡不着。

    她从榻上起身,推开门便瞧到院子里站着三个丫鬟。

    怀喜手里拿着粘网,小心踩着梯子,爬上梧桐树。

    树下两个小丫鬟嘱托道,“怀喜姐姐,要不还是让迎春姐姐去找两个小厮来清理吧?你这样太危险了。”

    “等他们来了黄花菜都要谢了。”

    “不就几只蝉吗?我一个人就能轻松除掉,小姐的午觉由我守护。”

    大汗淋漓的怀喜一脸自信,艰难的将树上的蝉一一粘走。

    整个小院清静了许多。

    怀喜将手里的粘网递给两个小丫鬟,让她们下去忙。

    转头看见沈清棠扶着门边,睡眼惺忪的望着她。

    怀喜小脸被晒得有些红,顾不得这些,立马奔进屋檐下。

    沈清棠一边用袖子给她擦汗,一边略带责备道,“这里不是沈家,以后这些危险的事就交给那些专业的大叔来做便是,你不许再这样了。”

    在侯府,她虽是金丝雀,但不会少吃短用,更不会缺仆人。

    以前在沈家生活,日子艰苦,怀喜总在盛夏帮她纳凉,除蝉,做轻衣。

    可以说她刚来到这里时,所有的岁月静好,都缺不了怀喜的付出。

    如今日子好起来了,她才不要伴在身侧的人没苦硬吃。

    怀喜看着沈清棠水雾的眼,欲言又止。

    小姐是她见过最多愁善感之人。

    她做的一切不过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小姐却永远记得她的好。

    以前在府上,她们多数同吃同住,过冬时还会窝在一个被窝里看话本。

    小姐从不拿她当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