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千满心苦涩,只觉此番比试已然败北。在他眼中,苏震天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质问:短短几年医术学习,怎敢挑战药人的既定阶级秩序?显然是想借此羞辱自己。
他强抑内心失落,神色平静,仔细斟酌后,沉稳回应:“三五年吧。”
苏三千身形单薄,静静伫立当场。他面庞之上,稚气尚未褪去,身形依旧透着青涩稚嫩。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少年,刚刚在药理比试中的表现,却如平地惊雷,在苏家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苏家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年轻弟子们,此刻仍深深沉浸在极度震撼之中。他们自幼便在苏家得天独厚的环境里研习药理,各类珍稀药材伸手可及,更有名师悉心指导,成长之路一帆风顺。可与苏三千一比,瞬间便相形见绌。
他们彼此面面相觑,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其中一人忍不住脱口惊呼:“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个药人,为何对药理竟有如此深刻、独到的理解?简直前所未闻!”
另一人也随之唉声叹气:“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咱们苦学多年,竟比不上他一个药人,往后可如何是好。”
苏佬低垂着头,额前白发杂乱地散落着。他的嘴唇剧烈颤抖,却难以发出声音。苏三千的出色表现,令他内心满是震惊,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回想起过往,他凭借家族地位,肆意将苏三千玩弄于股掌之间,随意羞辱、戏弄。如今苏三千展现出这般非凡实力,若哪天出了地牢,自己哪还有好下场?
他悄悄抬眼,小心翼翼地瞥了瞥苏三千,眼神中交织着复杂情绪,嫉妒、懊悔相互缠绕,更多的是对自己无力阻止这一切的痛恨。他紧紧攥着衣角,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求命运不要太过残酷。
苏琳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紧紧攥着拳头,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苏震天,催促道:“父亲,快宣布结果吧。”
紧接着,她又将目光投向苏三千,内心波涛汹涌,暗自思忖:“他怎么可能才学了这么短时间?我们自幼刻苦学习,竟还比不上他。”震惊于苏三千天赋的同时,心底也隐隐泛起一丝慌乱与不甘。
苏震天面色凝重,眉头紧紧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目光锐利如鹰,紧紧凝视着苏三千,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自己这个早早被逐出苏家的女儿,竟如此深藏不露,不仅自身成为三品药师,还教导出眼前这般优秀的药人,这实在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冰冷地问道:“你且说实话,除了苏沫,还有何人教导过你药理?”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略显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唯有苏沫教我医术,苏家家主,输了便是输了,但想要我向命运低头,绝无可能。”苏三千依旧认定自己输掉了这场比试,然而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熊熊燃烧。
他在心底暗自琢磨,若自己能够运用灵力,凭借对药理的理解,这场比试绝不可能输,必定能让众人刮目相看。
“苏三千,虽说此次比试你落败了,不过你的思路可圈可点,药理知识也颇为扎实。从明日起,你便负责药剂试药相关事宜,苏佬会给你安排一间独立的试药室。”
“你有权自行决定是亲自尝试,还是安排他人试药。但前提是,你必须加快药剂改良的进度。若试药过程中有任何物资需求,尽管向苏佬提,他自会妥善安排。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求和问题吗?”
苏震天这般安排,一方面顾及了苏三千不愿公开大女儿苏琳失误的情面,另一方面也彰显了对苏三千才华的赏识与重用。
听到这话,苏三千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了些许。此前在比试中的失利让他满心沮丧,而如今能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地牢,还能拥有独立的试药室,实在是意外之喜。
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他向来谨慎,不敢轻易表露情绪。他握紧拳头,暗自思索,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背后,会不会隐藏着什么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