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写不好,只是没有耐心,前二十遍都好好的,剩下那八十遍各有各的潦草。
唉,好想生病啊,这样就不用去上学堂了吧。
新收的小太监殷勤地想表现自己。
趁着小旭子带人去整理库房,见缝插针地关怀,一会儿端茶,一会儿研墨,一会儿举烛。
不是,天还没黑,他举什么烛?
而且,放书桌上好好的,他非要举起来做什么。
闲得他。
弘昭停笔问道:“你叫什么?”
那小太监露出脸,想让五阿哥记住他:“奴才小李子。”
“小李子?”弘昭瞅着他有些眼熟。
这小太监生得温雅,面如端玉,像他最近新得的云蓝笺。
浅蓝色染液晕在纸面上,形成深浅难料,飘渺悠扬的云纹,故称云蓝笺。
“天还大亮,你举烛台做甚?放下吧,不累吗?”弘昭放下笔,正巧觉得无聊了,想找人解闷。
小太监声音不尖细,也不九曲十八弯,虽少两分谄媚,但听起来舒服:
“回五阿哥的话,虽然天色还亮,但毕竟日头已经西斜,屋里不比外面敞亮,奴才便点了火烛,让屋里亮堂些,不伤眼。”
“再者练字费神,这烛中灌有檀香屑,能提神醒脑,舒缓心情,一举两得。”
“能伺候五阿哥,是奴才的福气,奴才虽累尤荣。”
一旁的弘历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这不比那个老翻白眼的叶澜依强:
“你这小太监不错,比小旭子细心妥帖。”
小李子得了夸奖连忙道:“谢四阿哥夸奖,奴才照顾主子本就该细心些。”
无形中又扎了小旭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