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想看看阿年听谁的话。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萧惟不愿意看见阿年整天在他跟前晃悠。
阿年一震,嗫嚅道:“没,没有……”
萧惟睁开一只眼,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确定没有不寻常的人?”
阿年紧紧握住双手,他深吸一口气,依然摇头。虽然并未直视对方,但阿年能感觉到,萧惟的眼神已经变了。
带着十二分的冷意,还有寻常人察觉不到的杀机。
他是在为纪离珠打掩护,还是就是不想告诉他谢无猗的行踪?
怕什么,怕自己对她不利?
萧惟顿时觉得消化了一下午的胃又胀起来,口中的茶索然无味。
没滋味就算了,怎么还酸溜溜的?
萧惟皱起眉,把茶杯递还给春泥,打了个哈欠坐到桌边。他从棋盒里随手拈起一颗棋子,自大拇指转到中指。
随着“啪”的一声,棋子在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几圈,停在阿年的脚边。
阿年膝盖一软,朝萧惟俯首跪拜。
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捞起了阿年的胳膊。
“这是怎么了?”
谢无猗目光扫过嘴唇发白的阿年,扫过只当自己不存在的春泥,最终停在脸色铁青的萧惟身上,“殿下,阿年做错事了?”
“没有。”萧惟头瞥向一边,冷声哼道,“是阿年先求本王放他去厉州的。”
谢无猗不觉奇怪,那个冯叔的底细这么快就查好了?
还没等她细问,阿年便咽了口水道:“是,我爹的案子查完了,我想请王妃……和殿下为我赐名。”他不顾萧惟寒凉的审视,一口气把话全说了出来,“但只要我的身契在王妃手中一日,我就还是王妃的下属,永远不变。”
什么叫“王妃”的下属?
萧惟的心都快别扭成麻花了,他一把揽过谢无猗,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是王妃给了你新生,就叫乔永年好了,改日本王会帮你办好身份文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