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垂下手,倾身抱住谢无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在别的事上萧惟总是进退自如,可无论是阿年还是桑子鱼都让他不安,让他恐惧,让他那点可怜的自尊荡然无存。
于是他便只想完完整整地拥有她,再也不让她离开。
管他什么日月沉,他偏要和她一起走到最后。
手腕被握出几道通红的指痕,挽发的白玉簪也不知何时掉落在了枕上。谢无猗平躺在萧惟怀里喘着粗气,心口又痒又热。
她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他或许只是不希望他们之间存在第三个人。
萧惟这样的人……也会患得患失吗?
“殿下,我们别闹了。”谢无猗安抚着轻拍萧惟的肩膀,又稍微动了动左手,“要我自己来吗?”
萧惟慢慢爬起身,一言不发去解披风带子。
方才胡乱系了一气,萧惟单手解不开绳结,便将另一只手从谢无猗头顶绕过。谢无猗抬眼看他,见他紧抿的嘴唇隐隐发白,眼中的火焰却早已熄灭。
刚摸到头绪,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过来。
“公子,属下还要——”
屋里满床狼藉,谢无猗一只手仍被捆在床角。萧惟跪在旁边,正不顾半开的衣襟给她解绳子。封达脑海里瞬间走马灯般闪过诸多念头,他手忙脚乱地跪下,硬生生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谢无猗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方才没意识到的难堪冲破重重罅隙炸开了花。她慌忙挺身坐起,不想这一直腰反而重新撞入了萧惟的怀抱。
四目相对,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滚!”萧惟气结,把枕头丢到封达头上,“你给我一直弹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