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反手折剑,刺入谢无猗的右肋。本就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谢无猗浑身一震,颤抖着跪坐在血泊里。萧婺一把抓过她的头发,和封达彻底限制住她的行动。
“六弟,本王有些犹豫——”萧婺似笑非笑地舔了舔嘴唇,“既然你我兄弟都很喜欢她,那是让她在地上陪本王好,还是在地下陪你好呢?”
萧惟没想到萧婺翻脸不认人,竟直接出手伤了谢无猗。他剑身未抖,心里的那口气却不再坚定。
他绝望地闭了眼,深深呼吸着。
萧婺太熟悉萧惟了,他知道此刻的萧惟故作镇定,心里一定慌张到极点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萦绕心头,萧婺拔出剑,几滴鲜血溅在萧惟的鞋上,更激得他兴奋愉悦。
“齐王殿下——”
卢云谏适时提醒了萧婺,萧婺摆摆手,提高声音问道:“窦相,玉玺在哪?”
窦文英沉默不语,不料萧惟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稳若磐石。
“本王真是蠢。”
萧婺不觉嗤笑,现在认输太晚了,他不可能不杀萧惟。然而,萧婺蓦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外面的喊杀声未停,钟津怎么不进来复命?
他该是来汇报进展的啊!
“本王居然还想给你留点体面。”
萧惟睁开眼,怜悯又厌恶地盯着萧婺。他锋芒一绕,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时,瑶光就已经刺穿了任昌的心口。萧惟侧身避开,细剑回转,轻巧地划开任昌的喉管,而后他再次逼住卢云谏,点了他的哑穴。
长虹贯日,剑锋所及之处寸草不留。
戏演得太久,以至于没人能想到,平日里流连秦楼楚馆行事放浪不羁的燕王竟有如此利落的身手。
“成慨!”
萧惟一声高唤,成慨架着满面泪痕的钟愈逆光走入。钟愈口中塞着布团,只呜呜咽咽地哭泣,眼中写满了哀恸。
萧婺的呼吸顿时滞住。他明明已经把钟愈安顿在城外,除了任昌和封达无人知晓其藏身地,她怎么还会落入萧惟手中?
等等——
就在萧婺晃神的瞬间,谢无猗突然暴起,从封达持剑的袖中抽出一柄竹扇,亮出银刃格开萧婺的剑,她两指一拧划破他的手腕,紧接着一脚把他踹下了台阶。空气中似有波动,谢无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回。
谢无猗捂着伤口跌退两步,撞在萧弘的棺材上。死士们刚要上前,她强忍剧痛,左手一翻拈出苍烟,平稳着声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