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标记是您留下的?”
谢无猗一边问,一边跟葛掌柜走到门后,时不时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葛掌柜略微点了点头,“很抱歉,这种约见方式有点冒险。但我们夫人始终不忘您的大恩,她受平水坊七先生的委托,特地让在下给您送一个您感兴趣的消息。”
秤砣七能搭上独木夫人的线?
他给她送消息,难道不怪她害死了花飞渡吗?
谢无猗手指一抖,一些本该深埋心底的往事死灰复燃,烤得她喘不过气来。葛掌柜刚准备开口,谢无猗脸色蓦地变了,抬脚就要离开。
“阿九夫人?”葛掌柜拉住她,“在下的消息十分重要,您——”
事出紧急,谢无猗忙小声解释:“我会设法在陵州停留几天,劳烦葛先生让人把我存在厉州的白玉簪取回,三日后我会再次登门,多谢您了。”
一阵风扫过,葛掌柜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他盯着门外,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谢无猗匆匆拨开人群,心脏“扑通”直跳。
就在刚刚,她居然看见了落照!
落照一直侍奉在萧筠身边,可刚才她疾步穿过独木商行门前的大街,神色明显有异。谢无猗见人过目不忘,她肯定不会认错。
直觉告诉谢无猗——泽阳出事了。
她当机立断,折身出城。
内应已经不重要了,萧筠和萧豫加起来有一万个心眼,如果萧筠真的在陵州,他们还管什么泽阳,该马上回厉州才是。
还有不辞而别的萧惟……
谢无猗叹了口气,默默握了握僵硬的右手。
萧惟是聪明人,他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千万别蹚泽阳的浑水。谢无猗现在分身乏术,实在无力保全他。
回到萧婺的藏身地,谢无猗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封达,“这么快就回来了?殿下正在会见贵客,九夫人稍等一会吧。”
谢无猗摘下帷帽,擦干额头上的虚汗,不解道:“贵客?”
“殿下亲自见的,不知道是谁。”封达用手扇着风,指下习惯性地做出挽花的动作。他愣了愣,又笑着挠挠头,没骨头似地往谢无猗这边歪,“哎,天好热啊,要是有把扇子就好了……”
“封护卫怕热可以去找盆水从头顶泼下来,保证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