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闺阁千金竟然在干下人的活?
“我睡了多久?”谢无猗出声问道。
“三天三夜了……”桑子鱼把热茶递给谢无猗,翻开她的手腕切了切脉,“不过王妃的身体真好,您恢复得太快了!”
三天三夜啊,谢无猗感慨,上次在江南庄她才只睡了一天。
双眸划过短暂的凄然,谢无猗抬眼注视着桑子鱼,觉得这个姑娘有些不一样了。
桑子鱼原本就长得好看,如凌风傲雪的寒梅。之前的她看上去温驯,娇弱,让人忍不住怜爱。可现在,她的眼神虽然疲惫但却是亮亮的,不带一丝羞怯,更没有半分自哀之意。
那朵白梅花终于绽放在枝头,风吹不倒,雪压不塌。
谢无猗不觉笑了。
比恨更难的是勇敢,能从绝境里生出勇气的人才是无坚不摧的。
她活过来了。
谢无猗招招手,让桑子鱼挨近自己坐下,“那天合州的兵马是你调来的?”
桑子鱼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红晕,她小声说道:“我本来是准备去配王妃留下来的那副药,但半路觉得情况不对,就回客栈找殿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那日,萧惟从北秋白口中得知红烛就是烟花,气急败坏地去找曹若水对峙,结果先被桑子鱼堵在了走廊里。
“难道曹县令敢动兵?”桑子鱼声音发颤,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去二狼山吗?”
一贯唯唯诺诺的桑子鱼在这一刻展现出了她的智慧,萧惟不由正眼瞧了瞧这个姑娘,他只是把曹若水指使关庆元的怀疑说出,桑子鱼就已经想到了动兵。
他半眯起双眼,“你为什么来找本王?”
桑子鱼轻咬嘴唇,脸色惨白,她双手握紧又放松了数次,才最终下定了决心。
“殿下,民女有办法帮您解决后顾之忧。”桑子鱼直直望向萧惟,水灵灵的眸子里满是坚定,“您信民女吗?”
“信。”萧惟沉声回答。
谢无猗听到这里已然明白,是萧惟把关庆元的兵符交给桑子鱼,让她赶往合州都督府调兵,背叛的风声是萧惟故意放出来的。
“所以你就用兵符命令合州军去二狼山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