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明知她没怎么读过书还要写诗,难不成是情诗?
谢无猗心下微动,要不是情诗,萧惟也不会疯成这样吧……
缓了一阵,萧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察觉到他的气息逐渐平缓,谢无猗忙安抚着拍他的背,“殿下,我错了好不好?”
“小猗……”萧惟抵住谢无猗的头,两臂仍然环在她身后,“不是你的错,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值得被很多人爱。是我太小心眼……”
谢无猗闻言,贴近萧惟的脸道:
“阿衡,别生气了。”
这个亲昵的称呼令萧惟浑身一震,他心头的愤怒和嫉恨顿时消失了。萧惟咽了次口水,低低道:“但阿年不能喜欢你……我讨厌他。”
“好,你讨厌他。”谢无猗失笑,把脸埋进萧惟的胸口,“可阿衡,凡事都得讲道理,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呀?”
萧惟抱着谢无猗,咬牙切齿道:“你都是我的王妃了,他居然还给你写、情、诗!”
“可是我看不出来呀……”
谢无猗一撒娇,萧惟简直不知该怎么怜爱她才好。他想了想,携着谢无猗的手坐到床边,一句一句给她解释。
“这是拆字法。‘白珠浪里’是卧钩,加上跳出来的鱼是一个‘心’字;‘月下藏情’也是心,‘阅梦边’表示‘阅’现在还没有‘边’,所以合起来是‘悦’;‘想’‘心空’意为‘想’去掉‘心’,就是‘相’;最后一句的‘扁舟一叶’也能解作‘心’,‘连天’即‘连日’,合并成‘田’,所以是‘思’字。”
心悦,相思。
怪不得萧惟激动得想杀人。
“这都是你们读书人的游戏,”谢无猗在萧惟掌心轻轻画着圈,“我看不懂,所以他这封信写得没有意义。”
萧惟冷冷哼道:“没准他就是想着你看不懂才肆无忌惮地写呢!哼,拆字,我真想去厉州把他的头拆——”
忽然,萧惟脸色顿变,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前一道凌厉的闪电劈过,曹若水的诗集,满朝忌惮的《仕林录》……萧惟在这一瞬间洞悉了所有秘密。
他迅速锁好诗集,拉着谢无猗出了门,命封达牵来一匹快马,“你去长姐那里,找她问问天武元年三月初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谢无猗一头雾水地望向萧惟,“很急吗?”
萧惟肯定道:“是啊,补上这个关窍,我就能解开诗集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