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要紧事,他也不是有心的。”
谢无猗不自觉地望向萧惟,见他面带惊诧,似乎宝珠掉落同样在他意料之外。谢无猗怕萧豫发怒,忙收回目光,“陛下,吉时不可耽误。”
眼见萧豫并未反对,谢无猗斥退郭瑞,继续完成了祭告礼。
出了明庙之后,萧豫当即沉下脸来,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跟着一起凝固了。太常寺卿战战兢兢地侍立一旁,要是让人知道这段插曲,整个太常寺的官员明天就可以直接去刑部用早膳了。
谢无猗扫了一眼脸白如纸的郭瑞,“陛下,司正也是为护巫堇。何况他在明庙伺候多年,巫堇素以仁爱示人,请陛下开恩。”
“就是就是,”萧惟连声附和,“常言道‘好事多磨’,没准这正是应着长姐的婚事,虽有诸多波折但终究圆满呢。陛下,臣弟这就回去跪巫女,亲自向巫堇请罪。”
心是好心,就是跪自己家的王妃,这话听着有点别扭。
谢无猗不觉狠狠地暗骂萧惟,萧豫明知她这个巫女是假的,只是懒得说破,萧惟还在一个劲地火上浇油。
正自腹诽,谢无猗发觉萧惟虽是对着萧豫玩笑,眼睛却在往跪伏在地的郭瑞那边看。谢无猗顺着那个方向偷偷望去,隐约瞧见郭瑞耳后的头发旁有一个小小的“乚”,也不知是什么符号。
他们夫妻二人一唱一和,萧豫直接拂袖冷哼一声,“今日之事不宜外传。把郭瑞禁足,七日后若巫堇不怪罪便罢,但有异样,朕为人君也不敢留情。”他拖长声音问谢无猗,“巫女觉得呢?”
萧豫一句话点明巫堇有异就等同于君王失德,谢无猗最怕和他打交道,哪敢多话,立即痛快称是,就连萧惟也躲在后面做了个鬼脸。
何茂良还说萧豫性子太温和,他分明就是一条看似柔弱无害的小蛇,却能悄无声息地爬上你的脊背,趁你酥麻心痒放松警惕时猛咬一口,吐出致命的毒液。
处置完郭瑞,萧豫语气稍缓,不过依旧冷冰冰的教人打颤,“朕先回宫了,六弟也不用跪巫女,来宣室殿跪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