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不敢想不敢说的答案。
谢无猗停下脚步,打消了去密牢见祝伯君的念头,她对着眼前冰冷的虚空道:
“我要见锡来。”
此行合州,萧豫一定调动了不少合州的玉蛟令来“保护”他们,谢无猗知道定会有人去通知锡来。她看了看四下无人的街巷,飞身攀上一棵大树,静静地靠住枝干。
果然,不一刻,锡来便从巷口绕了进来。看到树上的谢无猗,他不禁一怔。
“上来说话吧。”
锡来第二次愣住,不过他还是依从谢无猗的吩咐,蹲在她对面的树枝上。
谢无猗也懒得起兴,抱臂问道:“我知道两年前有玉蛟令收到了处理吊雨楼镇瘟疫的密令,那人现在在哪?”见锡来眼中划过短暂的犹疑,谢无猗立刻补充,“你知道我的底细,奉劝一句,别骗我。”
刚才那一瞬异样的气息连大部分玉蛟令都发现不了,可谢无猗的观察力素来敏锐,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锡来领教了谢无猗的本事,他自知无法隐瞒,便低头思索一阵回道:“是,分管吊雨楼镇的玉蛟令名叫无仲,于天武三年加入,在接完那条密令后不久就意外身亡了。”
死了?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怎么死的?”
“属下不知,除了共同执行任务,玉蛟令不允许成员私下交流。”锡来继续实话实说,“整个合州的玉蛟令都是天武二十七年秋天重组的,属下也是那时才领命来到合州。”
也就是说吊雨楼镇出事后,所有可能的知情人就都被换掉了。这不正常,萧豫没有能力在当时染指天子私卫,所以是先帝发现了什么,在保护谁吗?
谢无猗原本靠在树干上的脊背不觉挺直,她朝锡来拱了拱手,“能否借我一张你们传密令的纸条?”
锡来不常有表情的脸终于抽搐。明知他是天子私卫还敢索要密令,谢无猗的这个请求不仅无礼,而且胆大包天!
“锡来,”谢无猗慢悠悠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合州案还有一名重犯在玉蛟令的看守下被人灭口了。”
魏娘子之死终究是玉蛟令的疏忽,谢无猗要和锡来做个交易,只要锡来借给她密令纸条,她就不追究魏娘子被杀的事。
锡来沉默片刻,不动声色地奉上纸卷,“请王妃务必小心保管,若丢失属下万死难恕。”
“放心,我只是借来看看。”谢无猗唇角微扬,她纵身跳下树,潇洒地摆摆手,“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