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木椅撞在凤髓上裂成两半,巨大的冲击力逼谢无猗撤开酸麻的右手。凤髓坠地,对面的纪二钱忽地发出半是心疼半是欣喜的“啧啧”声。
谢无猗没有停顿,在阻挡椅子时同时向气流的来处甩出烛骨。两条银龙死死绞缠,难舍难分。谢无猗心中一格,本想收回烛骨,不料对面的绳子却像牙齿咬合一般卡住了鞭身。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无猗果断弃掉烛骨,向旁边闪身,避免纪二钱顺着刚才的力道过来找麻烦。
另一边,纪二钱早已预判了谢无猗的动作,他提步纵跃,准确地扑到她身上。谢无猗重重地撞在格架上,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格架碎得七零八落,她不顾木刺扎在肉里的疼痛,慌忙去摸银针。
黑暗中谢无猗看不清纪二钱的身形,却依然感觉到他拿着绳子勒向了自己的脖子。
苍烟来不及出手,谢无猗直接抬手去接。接触到绳子的一刹那,她才发觉这是一条细若游丝的银线,上面密密麻麻勾着无数倒刺,每隔一段就有一节突起。左手掌心被轻松割破,谢无猗脑海中飞速闪过几个画面——
纪离珠拿出烁金蛊的解药时,曾在挥手间杀了屏风后的傀儡,在那人颈上留下一截牙印和针孔小洞。
那是谢无猗第一次见他出手,而后这种杀人手法便一次次出现在她眼前。
在涯河码头,龙头大千一家惨遭灭门,大千夫人和阿霞的颈间就有这样的伤痕。
在合州密牢,正当封达与成慨换班之际,杀人者故技重施灭口了魏娘子。
在建安侯府外,谢暄遇刺,也是同样的情景。
为了遮掩身份,纪二钱和纪离珠练的是同一种功夫,无论是速度还是技巧都已臻化境。
锋利的弦刃切割着手心,仿佛下一刻就能把她的整只手剁下来。谢无猗疼得浑身直颤,若非用手抓住银线,她的脖子恐怕就要断掉了。可她右手力量不足,又无法撤手发射苍烟,正待不敌,头顶正上方忽地劈开一道冷气。
机关!
谢无猗和纪二钱光顾着杀对方,居然都没注意到屋内的机关已被触动。尤其是纪二钱,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被暗算了。
敢在他的地方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吗?
纪二钱一个旋身,原本禁锢在地面上动弹不得的谢无猗被高高举起,谢无猗心中暗骂一声,纪二钱这是要用她的身体去对抗机关啊!
而诡异的是,眼看谢无猗的后背就要沦为钉板,嗡嗡的冷气却堪堪避过她的身体,直奔向纪二钱。被这变故一惊,纪二钱的力道稍松,谢无猗压力骤减。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扯开纪二钱手中的银线,掐住他的脖子,拱起膝盖狠命踢向他的下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