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难道“大鰋”真的出事了?!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一惊,随即一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涌上心头。
陈建波说完,便顾不得钱进刚才的制止,直接在身旁的一个民兵手里夺过一根削得异常锋利的竹竿,跳下田坎,脚步轻缓而又谨慎地悄悄朝着已然面目全非的“”水鬼荡靠了过去。
小心一点!老村长陈振国急声嘱咐道。
知道了!陈建波眼睛紧紧盯着水鬼荡,紧紧抓着竹竿,每迈出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时刻提防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如履薄冰般紧张地来到了垮塌的岸边。
他伸出竹竿在泥浆里探了探,原本想用竹竿沾点那红褐色的液体,但是竹竿有点短了,没能够到,只能作罢。
于是,他静静地站在边缘,认真地侧耳听了听,片刻过后,他回身喊道:老村长,钱局长,什么动静也没有——!
见陈建波并未遭遇什么意外,大家连忙扭头看向了钱进。
钱进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喊道:全体都有,间隔五米,继续保持戒备,注意脚下安全,不要过分靠近“水鬼荡”!
何哥带着现场的警察,举着枪,开始有序小心地向前靠去,红星村的民兵们在老村长的指挥下,也跟了上去,再次把水鬼荡围了起来。
被疏散的人群又悄悄返了回来,站在麦田中看着已然完全变了样的“水鬼荡”,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纷纷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
我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强压下内心乱糟糟的思绪,手里握着“枣影藏锋”,跳下田埂,缓缓走上前去,来到了陈建波的身旁。
“水鬼荡”现在是一片狼藉,一眼望去,水中满是泥浆、死鱼与杂物,浑浊的水面还在微微晃动,河岸大片坍塌,许多原本岸边的树木都倒进了水里,原本的地貌被彻底改变了,可以说现在的“水鬼荡”变大了。
那红褐色的液体已经没再往外涌了,浮在浑浊的泥浆面上,似乎有些凝固了。
钱局长。陈建波疑惑地扭头望向钱进,问道:那东西会不会被你们打死了?!
钱进噘着嘴,紧皱的眉头,盯着眼前的乱景,没有说话。
何哥听到陈建波的话,忽然古怪地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征询的意味。
大鰋究竟死没死,我确实无从得知。但我清楚地看到,“水鬼荡”的凸弯处垮塌得最为严重,之前“大鰋”洞穴上方的位置至少塌了一大半。
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十分复杂,既不是因为摆脱了潜在威胁的兴奋,也并非对“水鬼荡”遭此变故的心痛,仿佛有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五味杂陈。
众人围聚在水鬼荡的周边,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水里有一丝动静,现在连水下还有没有活着的鱼虾,都不敢肯定了。大家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浑浊不堪的水面,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钱进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水中央扔去,只听“扑通”一声闷响,石头没入泥浆水中,激起几圈浑浊的涟漪,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他又分别朝着其他几个位置扔了几块石头,都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异常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