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年一顿,不得不承认,两人多年的夫妻,对彼此还是有些了解的。
可他一开口却是:“你和苏琦是姐妹,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误会一桩。”
“误会?”苏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几乎立刻笑出声来,“你觉得这是误会?所以你不知道如果让她得逞,折镜会怎样?我又会怎样?”
面对苏岑的声声质问,裴祈年眸光微凝,恰好红灯停下,他看向苏岑。
“苏琦一时糊涂,即便真的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那也不过是个刚刚起步的工作室而已,只要你想,我可以给你弄十个百个,都不算什么……”
直至现在,这是裴祈年说过最软和的话,甚至带了几分哄劝的意味。
苏岑的心却彻底凉了。
她麻木地看着裴祈年,眼睛发酸。
“好一个一时糊涂,好一个不算什么。在你心中别的事情都不值一提,只有她苏琦最重要。”
“折镜”是她的心血,是她的寄托,可在裴祈年看来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你又说这种话,我说了和她没有男女之情。”裴祈年用力踩下油门朝前驶去,因此也没看见苏岑冰冷的眼神。
苏岑整个人都被那股愤怒灼烧殆尽般,她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裴祈年,我看你才是一时糊涂,不,你是一世糊涂!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识人不清,是非不分!”
裴祈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从出生开始就没被这样不留情面地痛骂过。
即便是一直和他不对付的二叔,也迫于他未来继承人的身份,维持着面子上的和气。
更何况是苏岑这个一贯柔和到有些荏弱的女人。
心中那股被压下的烦躁腾的一下升起来,将理智一下子烧断了弦。
他猛地踩下刹车,刺耳的摩擦声后,车辆猛地停下。
“下去,我不想再看见你。”裴祈年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苏岑一愣,没想到裴祈年居然要半路赶自己下车。
但她也在气头上,干脆地解开安全带,“不稀罕坐你的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