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奴一脸诧异:“世子,您不进马车内吗?”
秦安摇头:“我本是肮脏的奴隶,何来的世子。”
听了他这番低贱的话语,马车内的裴钰只觉更加心烦气躁。
她掀开车帘:“裴安,你到底是何意?见了阿姐不曾给半分好脸色便罢了,处处摆出低贱的姿态,你这幅做派究竟像谁?”
秦安依旧垂着脑袋,面容平静:“奴才万万不敢,只觉这身衣衫,脏了郡主的眼。”
裴钰脸色大变。
她们之间终究生分到这种地步了吗?
但她的视线落在秦安沾染血迹的衣袍上。
还是会不禁鼻子微酸,胸口闷痛。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火气,语气稍缓:
“阿安,阿姐不想同你争执什么。但请你收起任性的性子,不要让母亲和祖父见了伤心落泪,她们终是上了岁数,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秦安仍是低头颔首。
他是奴隶,他没资格置气。
他的命运在三年前便定下了,他永远都不会再有亲人了。
“郡主放心,奴才命贱定会守好本分,绝不会给裴国公府惹麻烦。”
他的声音里透着决然和坚定。
她的弟弟,果真在怨怪她们。
还是在逼她们与他离心吗?
裴钰顿时眼眶泛红,心中的愤懑和不甘,彻底爆发了。
她愤怒地叫停马车。
“好,既你这般执拗不悟,那休怪阿姐无情了,给我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