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秦安是父亲亲眼看着长大,曾更是为之骄傲的儿子。
如今如此大的落差,他岂能不怒。
见气氛冷滞下来。
裴钰神色顿变,眸光深邃的看向父亲:“这件事,怕是有蹊跷。”
“嗯?”
裴景恒眉头皱起,稍敛半分火气看向女儿:“何以见得?”
“父亲,你仔细想想。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已过二十载朝中局势仍旧未稳,各方势力都在观望那些前朝老臣是否有异心,唯恐遭殃。”
裴钰淡淡道:“此时赐婚,怕是牵扯甚广。况且皇上一直暗地打压那些前朝老臣,怎么可能会让承阳公主手握实权?”
“父亲莫忘了,祖父亦是前朝老臣,若不然五年前那桩事.......”
说到此处,他停顿片刻:“若是秦安还是国公世子,女儿猜想陛下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如今给他赐婚,又是封官,尤其是让他进了兵部。”
她眯起眸子,语气渐沉:
“这无疑是收买人心为自己所己用,制衡凌统老将军!”
“但秦安与凌统老将军的关系,不用女儿多言,父亲亦心中知晓,秦安是不可能对老将军下手。”
“若是秦安不肯,皇上还会留他吗?”
“再则秦安此举,未必是冲着咱们国公府,也未必是针对我等,兴许是冲着太子殿下而去呢?”
最后三句话乃是关键,当即提醒了裴景恒。
他心念急转,瞬间恍悟过来。
若皇上想要除掉镇国老将军,就必须拉拢秦安,让秦安掌控兵部尝到甜头,让他甘心为其效命。
若秦安不愿,唯有死路一条。
而秦安自幼跟在凌统老将军身边习武,熟读兵书。
两人间的亲情,不比秦安与祖父的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