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一边说跟陆氏合资做生意,一边又瞒着我买地搞开发,真想架空我吗?”
黎绍峰怒气填胸,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关于凤凰山的资料,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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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童薇见到秦浅的时候,她已经整理好情绪。
秦浅扶了下金边眼镜:“他看到了?”
童薇点头:“董事长的表情当场就变了。”
“不过,”童薇踟蹰:“你怎么确定他会上钩?”
秦浅转过皮椅去给身后的虎皮兰浇水,悠悠叹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就是那种被撑死也不松口的人,为了保住手里的股份把我比下去,他一定会入瓮,你等着瞧。”
童薇咬唇,犹豫了很久,忽然问道:“学姐,我知道你有很多心事,我不会去探听,可你们总归是亲父女,这样斗法,以后还怎么相处?”
秦浅半垂眼帘,指尖捏碎一片花瓣,瞳孔翻搅着冰冷戾气,刻进骨头里的恨意最终转为一声嗤笑:“是他该操心如何和狱友相处。”
童薇骤然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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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顶层。
黑衣保镖桩子一般杵在门口,神情漠然。
“阿琛……我在陆氏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放高飞一马。”
两鬓斑白的老人低声下气哀求:“我不想唯一的孙子去吃牢饭,我都一把年纪了……阿琛,我求你,高飞的老婆都快生了,他妈妈精神又不正常,你送他坐牢,这一大家子人怎么办?”
陆言琛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凤眼被烟雾熏得微微半眯,露出浅浅细纹。
“高叔,高飞吃里扒外,伙同陆存礼的人给我的货下黑手,仓库那边都看到了,我要是息事宁人,以后还怎么管教我的下属?”
陆言琛脱了西装,身穿一件反袖式衬衫,麦色的小臂线条紧实,他冷笑:“你别把人情债当免死金牌,欠你情的是我爸,同我没关系。”
高胜光满脸惊惧,干脆厚着脸皮给陆言琛跪下了,他抹脸,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为陆氏辛辛苦苦当牛做马了一辈子,不能死到临头还没人送终!阿琛……我求你,你放过他吧!”
陆言琛无动于衷,他淡漠的眼风扫向高胜光,笑了笑,轻描淡写:“不管怎么样,你对陆氏有功,别担心没人送终,我会妥善安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