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琛微愣,随即深黑的凤眼掀起巨波狂浪,漫无边际的夜色仿若沉浸在他眼底,如黑夜中雪亮的锋刃,能够将秦浅一刀穿心。
“其实女人做到你这份儿上,才最不值钱,你不配跟雯萱相提并论,她不会像你这样死乞白赖地求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娶你。”
陆言琛的声音极其寡凉,抿紧的唇线绷得平直,他嫌恶地松开秦浅,一步步退后。
秦浅的手指死死攥紧桌子,手背贲起了青筋。
陆言琛走到门口,侧身,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晲着秦浅,玩味笑道:“她还比你干净。”
顿了顿,他目光中裹挟的羞辱意味能直接把秦浅捅成马蜂窝:“当然了,我是指在床上。”
死寂的空间似响起了轻若不闻的脆响。
下一瞬,脸色惨白的秦浅陡然将手边的一样东西砸向陆言琛,不偏不倚袭上他额头。
秦浅濒临失控,她双眼通红,拼命压住嗓子眼里的哽咽,抬起指甲绷断的手指向陆言琛。
“我没嫌你是孟雯萱用过的二手货就算很仁慈了,你立刻给我滚出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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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苓很后悔,她一片好心却做了坏事。
望着只坐了自己和赵舒华的餐桌,朱苓长吁短叹:“他们小时候相亲相爱,怎么大了反而水火不容了?真叫人费解。”
赵舒华默默嚼着秦浅做的糖醋里脊:“阿瓷被小混蛋气成那个样子都不忘给我做菜,这么好的孙媳妇去哪儿找?”
朱苓看了眼窗外的瓢泼大雨:“幸亏下了雨,不然他们两肯定不愿意留下来。”
想到陆言琛难得一见的狼狈模样,她又觉得好笑:“阿琛还从没在女孩子手里吃过这么大亏,这是头一回。”
“一物降一物,一山还比一山高。”
赵舒华又津津有味地吃了块里脊肉,丝毫不心疼负伤的陆言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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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赵舒华见到了秦浅。
秦浅的情绪已然平复,看不出先前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