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高腿长,行动间,黑暗被他抛在身后,清逸冷峻的脸孔一点点凸显在明亮的光线下,修长挺拔的身姿遮住了灯光,周身气压低沉。
孟雯萱仰望着陆言琛,心思极其复杂,这样一个站在金字塔最顶层的男人,让她渴望又畏惧。
她眼中含了薄薄的水雾,欲说还休地盯着陆言琛,唇瓣快被自己咬出血。
陆言琛看了看她,倏然握住她轮椅的扶手,将她推向走廊另一侧,不言不语。
孟雯萱心口砰砰跳,醒来一个多月,陆言琛还是第一次靠她这么近。
男人甘冽清冷的气息干净好闻,宛若夹杂冰雪味道的悠风,她沉浸其中,千头万绪涌现脑海。
陆言琛的脚步缓缓停下,他没送孟雯萱回房,瞥眼二楼与一楼的阶梯平台,喉结滚了滚。
“当时秦浅就是站在这个位置,被孟云兮推下去的。”他冷不丁开口:“差点一尸两命。”
孟雯萱所有的幻想都在这一刻被无情戳破,她顺着陆言琛手指的方向望去。
平台的地板打了蜡,被擦拭得焕然一新,这种国外进口的地板很昂贵,一般家庭消费不起。
孟雯萱定睛瞅着,面容发白,心里情不自禁泛起寒意。
她想,她大概能猜到陆言琛的的潜台词了。
陆言琛俯视着那段平台,秦浅坠楼遍体鳞伤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他眸中徐徐蔓延血丝。
“她流了很多血……你或许不明白她如今的性格多倔强,哪怕不打麻药缝针都没喊过半句疼,可那天,她一直喊疼,也在不停地哭着要我救孩子,是我亲手抱着她去的医院。”
陆言琛的黑眸闪耀着璀璨星辰,似乎能照亮整条昏暗的走廊,光芒却又极其冰冷。
“我女儿才七个月就早产了,呼吸功能发育不全,一出生便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顿了顿,陆言琛又略微弯身凑近她,幽幽启唇:“秦浅是剖腹产生的孩子,剖腹产……你懂吧?”
孟云兮水眸一颤,喘了喘,面色白得更加可怕,脊背僵硬到无法动弹。
她当然懂,那是在肚子上开个刀口生孩子。
但……世上剖腹产的女人那么多,破腹产也很平常。
为什么陆言琛要抓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