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让她反攥住沈渊手腕,指甲抠进他皮肉,只能在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划出浅浅的血痕。
钳制她的指节突然陷进颈侧,手指缓缓收拢,
她能听见自己喉骨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像被碾碎的花茎,再多一点力,就会彻底断在沈渊手里,
缺氧的晕眩让她眼前显现出一圈圈的漆黑,
冰雨从大开的窗户泼洒进来,一阵阵拍在她脸上,肩上,手上,直到眼前炸开血色的星子,意识开始涣散,
“我...错了...”她喃喃求饶,
嗓音低不可闻,卡住脖颈的大手松开,
她立即捂住嘴,撑在地上干呕起来,嗓子火辣辣的疼,随着每一阵干呕被强制着压下,就要逼迫出更多的泪,
眼泪哗啦往下掉,她大口喘息,肩头不住在抖,双手撑地,头颅深深埋下,
为奴近十年,她早就习惯被欺辱被虐待,可无论是被打被骂,都没沈渊这一下来得让人顺从。
“不哭了…”男人摸着她后脑,柔声细语地安慰,“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他抱起她,轻柔地放在榻上,为她关上窗,向外唤了声,便有人送来清水和毛巾,亲自给她擦掉满脸泪痕和雨水,又给她围上披风,浅笑道,“回去吧。”
…
马车终于在深夜于御查司门口离开,
酒酿把车窗推开条缝,让风透进来,
“还在生我气?”沈渊问,
酒酿摇了摇头,
他们坐的是第一次见面的那辆马车,空间不大,沈渊坐主位,她坐侧位,膝盖时不时碰到一起,
碰多了,就把腿并拢了些,
可那人不乐意,揽住腰,一收力就把她带进怀里,
“还委屈呢?”他问,不等她答,又说了句,“还委屈的话打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