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一个瘫痪的病人,总比照顾几十头猪强吧?

    她又指着外面,“你看,我连嫁妆都带过来了,你们还可以省掉一笔彩礼钱。”

    方凤莲思索了一下,“你随我进来,看看情况吧。”

    江晴鹭便跟着她上楼,来到二楼的一间卧室内,窗帘拉着紧紧的,室内很阴暗,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位年轻男子。

    朦胧的光线照在他脸上,幽暗中显得肌肤非常苍白,好像冰冷的羊脂玉,浑身散发着冷郁之气。

    他的五官依然英俊,身躯也依然高大,但对比起墙上那幅身着军装意气风发的照片,已经判若两人了。

    沈渡舟早听到了楼下的动静,萧索的脸庞带着寒意。

    “江小姐,你已经看到了,我现在就是个废人,生活无法自理,也不能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你嫁给我毫无幸福可言,还是考虑清楚吧。”

    江晴鹭意念已决,“沈团长,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你英勇无畏,为国受伤,我打心里敬佩你,能成为你的妻子是我的荣幸。”

    沈渡舟怔怔地望着她,深邃的眼眸忽然有丝湿润。

    他原本是部队璀璨的明星,家庭优越,前途似锦,再加上英俊不凡的外表,城中的高干千金都争着想嫁给他。

    可自从出事后,那些女孩避之不及,连一个乡下姑娘都嫌弃他,仿佛高空的星星陨落入万丈深渊,巨大的落差,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抑郁中。

    没想到忽然一个漂亮明媚的姑娘出现,执意要嫁给他,如同寒光遇骄阳,让他心底生起融融的暖意。

    江晴鹭坚定地留下来,吩咐人将嫁妆都搬上楼,瞬间整个卧室堆得满满当当的。

    她撤下了床上的被子,铺上了大红喜被,枕头也换成了鸳鸯戏水绣花枕,原本暮气沉沉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喜气洋洋。

    这时沈嘉树从医院拿药回来,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俏儿媳,又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人都惊呆了,儿子这是走了什么运?

    江晴鹭已经直接改口了,向他们建议道,“爸,妈,趁着这里有酒有肉,你们将亲戚朋友都请过来,今天就将婚宴办了,过几天我就跟渡舟去领证。”

    沈嘉树与方凤莲脑子仍是晕乎乎的,乐呵着点头。

    于是,江晴鹭将那些猪肉羊肉都搬进厨房,红烧肉、炸丸子、烤肉片……做了七八盘,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晚上,沈嘉树将几个老战友请来,在客厅中开了席,江鹭白又打开新录音机,就着欢快的音乐,与大家开怀畅饮。

    宾客们见她精明能干,落落大方,一个个赞赏不已,都说陆家那小子瞎了眼,白白丢了这么好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