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虽然贺冽临爱玩些,可笔墨功夫毕竟是大小皇城里的学士养出来的,哪怕是紫庐书院最好的书法先生看了也自愧不如。
薛漱玉也铺了纸从后往前抄,两个人都无话,只对坐写字,一时间安静极了,远远的看去,书堂静谧,一副书香场面,不知道的以为同袍弟子共坐温书,知道的近看两人是谁,保证给好一顿惊吓。
薛漱玉从后往前抄着,手法也快,所以总免不了来凑过头来看看贺冽临抄到了哪里,贺冽临的字龙飞凤舞的,倒着看认不清,总要正过来仔细认,便是免不了的要贴着贺冽临。
一股幽幽地香味探进贺冽临的鼻子,贺冽临猛吸了一口,那香味似有似无,不像脂粉味俗气,到像是……像些什么特别的药味……说不上有多少闻,但闻了几口顿时觉得浑身舒爽,仿佛浑身筋脉浑然通了似的。
贺冽临闻了几口却也找不到来源,正狐疑着,低头瞧见了薛漱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嗅了嗅。
诶!就是这个了!到底是个什么味来着,越闻越清爽了。
贺小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像个街坊上不学无术的死变态,闻着闻着越凑越近。
薛漱玉认完了字猛地一抬头,冷不丁重重撞上了贺冽临的头,贺冽临哎哟一声就咬了舌头,疼的一时眼泪花都冒了出来,一吃痛就往后倒去。
薛漱玉也被磕了个狠,捂着下巴痛呼出声,见贺冽临失重,下意识就拉,两人中间拌了个案几,薛漱玉自然是拉不住的,重重跌在贺冽临身上。
薛漱玉虽然不重,可贺冽临久坐突然起身,眼前一片眩晕,被砸的眼前一黑,猛一把推开薛漱玉就咳嗽起来。
“你是个秤砣子吗你!想要砸死我吗!”
“你凑这样近干什么!”
“我……我是!你身上……”
“我怎么,你该不会是真有龙阳之好吧?”
“你!”贺冽临本就做贼心虚,总不能说我方才贴着你身上嗅到了香味儿,你平时沐浴用的什么皂角香球啊,这也忒像个好男风的色鬼了吧。
薛漱玉看他老老实实抄写了这么久,先前堂上还替自己解围,心情爽利,便也不跟贺冽临装模作样。
看贺冽临支支吾吾的样子终于是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你,看你扭扭捏捏的像个女儿家,之前课上呵斥别人不是挺威风的吗?昨儿晚上来一番拾掇也挺利索,拿我课本的机敏劲呢,怎么现在畏畏缩缩起来了?”
贺冽临没想到薛漱玉这番话,一时被噎的忘了反驳,脸上青红交加,落下了话说是要去找自己最喜爱的歌妓,丢了笔扭头就走,也不知是不是为的薛漱玉说他有龙阳之好。
“诶,你怎么这般小家子气!”薛漱玉一看贺冽临这样哑然失笑,看贺冽临临走还要噎他一下。
见他真走了,薛漱玉看着贺冽临的背影若有所思,想了一会便不想了,只顾着收拾着滚在一边的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