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边上是江无暇,古筝占地大,她穿着一身侍女服,往那一坐,却满是大家闺秀的端庄之色。
手已按在弦上。
唯有红衣潋滟少年负手站在台中央,手中无剑,却依旧从容。
赵立道:“这大好佳节,舞刀弄剑的不好,青鸾啊。”
身侧的赵青鸾会意,起身到边上折了一枝木芙蓉丢到台中央,仰着下巴道:“既然是舞,用花即可,拿用得着舞枪弄剑的。”
她这话这话一出。
席间众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小阎王说是舞剑,谁知道他在盘算着砍谁,这样要命的事,还是省省吧。
赵立那几个儿子纷纷笑着附和,“舞花好啊,这样的小白脸拿什么剑?简直是对我大晏剑客的侮辱!”
“生了这样一张脸,也就只能以色侍人了吧?”
“青鸾怎么没下手?竟被别人养了去?”
众人哄堂大笑,只有年纪最小的赵青峰没说话,慢慢的饮着茶。
谢珩飞身一回旋,便接住了那枝木芙蓉。
少年执花站在台中央,回眸,朝温酒缓缓的笑了。
温酒却连心间都在泛着疼,指尖拂弦,便多了几分怒气。
一个个只敢在锁在龟壳里无能之辈,有什么资格把谢珩当做取笑的对象?
连剑都不敢让他拿!
一枝木芙蓉,还真把谢小阎王当成献舞的伶人了?
琵琶声惊破飞花台,金戈铁马之声顿起,杀气四溢,直逼人心。
同温酒那副温和良善的表面完全不同。
她弹指飞快,在灯火之下,只能看见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