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跪了乌泱泱的一片人。

    傅时遇坐在轮椅中,循着声源看过去,看到了傅琉璃、傅天宇、傅延廷等人。

    他们披麻戴孝,满眼是泪,看着很是沧桑。

    砸中傅时遇的东西,是傅琉璃丢过来的,是一个摆件,很坚硬的材质,砸到他直接就出血了。

    他毫不在意,连摸都不摸一下刺痛的地方,只是面不改色的跟他们对视。

    隔着一大客厅的人,傅时遇跟他们对视着、博弈着,可他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是一群人。

    他的眼里没有慌乱,只有无尽的悲伤,他强忍住泪水,并没有哭出来。

    他明白,今天这场局,估计是别人苦心已久的设计。

    奶奶突然去世,怎么可能会让他干干净净的呢?

    傅琉璃看傅时遇面不改色、稳如泰山的样子,心里更加气愤,她随手抄起一个花瓶砸了过去,与此同时,她大声质问说:“傅时遇,你口口声声说你一片孝心,说你要为奶奶尽孝心,还坚持要看守在奶奶的房间外,可是因为你的疏忽,奶奶突然暴毙,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么大一个罪名扣下来,直接砸在了傅时遇的头上。

    叶倾城跪在地上,听到这些对峙声,她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跌跌撞撞,脚步有些不稳,可她还是坚持站在了傅时遇的身旁。

    他们是一群人,而他,却是有她的。

    她跟他站在一起,毫不畏惧的面对着他们的质问、冷眼。

    傅时遇还没有开口,可叶倾城却勇敢站出来为他辩解:“大姐,你说奶奶是因为时遇才出得事,未免有些太过武断了吧?”

    傅琉璃连看也不看叶倾城一眼:“傅家的人说话,没你一个外姓人什么事,在傅家,就得分清楚长幼主次。”

    叶倾城却并不在意傅琉璃的忽视,一再的反驳说:“时遇尽了孝心,难道不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吗?”

    傅琉璃一边抹眼泪,一边颤颤巍巍道:“奶奶病情反反复复,一直都不见好,医生说过了,她的身边离不了人看顾,是你傅时遇坚持要尽孝心,所以我才疏忽的,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竟然真的不顾奶奶的生死,奶奶在去世之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要是当时在门外,奶奶还会离开吗?”

    叶倾城勇敢辩解:“既然大姐也知道奶奶的身边离不了人照顾,可是时遇离开之后,你为什么不让人过来看护着呢?”

    傅琉璃终于转过头跟叶倾城对视,她眼神冷冷的道:“傅时遇一走,我就让小兰过来看护了。”

    叶倾城呢喃着小兰的名字:“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