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女头脑不清醒,扰了大人清净,大人勿怪,小女这就告辞。”
谢停舟稳稳落座于床边的桌案旁,轻笑一声,“宋小姐当本官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他明明在笑,眼底却带着霜色。
宋晚心中一紧,“大人欲如何?”
谢停舟姿态随意地靠在桌案上饮茶,一双含笑的凤眸上下打量着宋晚,“本官喜欢有趣的人,宋小姐就很是有趣。”
“大人说笑了。”
“本官最不爱说笑。”
宋晚抬眼,看到谢停舟眼底的势在必得,知道今日的事不能善了,她沉下面容,伸手拔下头上的凤簪。
簪子尖锐,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谢停舟长眉一挑,“宋小姐想杀本官?”
“不!”
宋晚调转簪子,把那寒芒对准自己的脖颈,冷静道,“我父亲乃是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我婆家是先皇所封的常宁侯,我乃堂堂常宁侯世子夫人,我婆母等人亲眼看到我入了谢家,我若死在谢家,任凭大人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你威胁本官?”
“是!”
谢停舟忽而笑起来,“就凭宋家和一个落魄的常宁侯府就想斗倒本官?”
“只靠他们自然不行,可若是事情闹大了,长公主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宋晚直视他的眼睛,“长公主是大人的继母,这些年来一直把大人当作眼中钉肉中刺,若是长公主借题发挥,就算是大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四目相对。
宋晚清晰地看到谢停舟墨眸深处的凌冽杀气。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宋晚手心冒出津津冷汗,她面上努力保持镇定,“大人可以选择,是留下小女的尸体,还是留下一个善缘。”
“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