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没生儿子,祖母惯会在母亲面前摆婆母的架子,时不时就要磋磨母亲一番,母亲碍于孝道,总是再三隐忍。

    可换来的,却是祖母的变本加厉。

    前世父亲过世之后,祖母再无顾忌,伙同二叔三叔侵占了家中的财产,父亲尸骨未寒时,老太太就以梅香阁适合养老为由,强占了梅香阁,把母亲赶到宋家最靠北,不见阳光的一处院落。

    她和昭儿听说后,回到宋家据理力争,才让母亲重新搬了回来。

    自此老太太就恨上了她和昭儿。

    之后昭儿惨死在宁国公府,宋家作为娘家都没有去讨个说法,她被侯府休弃后,老太太更是连宋家大门都不让她进。

    母亲过世,宋家不管不问。

    她当时身无分文,典当了身上仅剩的细软,才为母亲置了一口寒酸的棺椁,若不是棺椁太简陋,母亲的尸身也不会从里头滚出来,更不会被沈鹤川和赵瑾兮如此践踏。

    前世她碍于孝道多有隐忍。

    这一世。

    她定要那老妖婆付出代价!

    深吸一口气,宋晚跟着母亲一起踏入了福寿堂,嬷嬷掀了帘子冲里头喊,“老夫人,夫人和大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嗯。”

    老太太不冷不淡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进来吧。”

    宋晚掀开帘子进了里屋。

    屋子里。

    老太太一身褐色不断头福字褙子,膝上抱了个四五岁的锦衣男娃娃,男娃娃吃的白白胖胖。

    老太太捏着点心往男娃口中送,瞧见那孩子大口大口地吃东西,老太太眉开眼笑,搂着那孩子又是心肝又是肉地喊着。

    她灰白的头发上插了几根金簪,瞧着倒也富贵,只是年纪大了,太过瘦削,一张脸上没挂二两肉,在那双浑浊双眼的映衬下,便显出了几分尖酸刻薄。

    宋晚忍着恨意,屈膝行礼,“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逗弄怀里的娃娃,“瞧我们望祖白白胖胖的多招人喜欢啊。这家族的兴旺啊,终究还是要靠男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