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望着自己手中之剑,沉思良久才道:“……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景后洛氏,数违帝令,非诚之心,非后之德,不堪后位,不可承天命,废其为庶人,冷殿安置。
这道指令在萧弗曼看来看似是废后,实则是保后。
景后盗走虎符的消息不胫而走,其罪则难逃,景帝只得以毒攻毒,编织一条不大不小罪责盖过原本偷盗虎符之死罪。
洛笙与萧氏之仇本就是景帝蓄意挑起,他将萧元纪死因归于景后,让萧氏在景宫外死咬景后,萧氏固然不会放弃为萧家之子萧元纪报仇,但他们的手暂时伸不进景帝后宫。
萧弗曼有意将这番半是蜜糖半是诛心之言道予洛笙听,洛笙愣怔片刻,望着自己手腕那道已然被挑断了的灵筋失了神,随后缓缓一笑:“他不是保我,他是要折磨我,将我囚于这深宫,陪他耗死在这里。”
萧弗曼望着身子孱弱的洛笙,大概已猜出洛笙被景帝捉回后废除了她全部的灵力。
萧弗曼就这样安静无言地待在冷殿中望着窗外萧瑟景象许久,临走时,终究问出了心底那句已知晓答案的问题:
“你,可曾后悔当上这景后。”
“万分后悔。”
当晚暮色正浓,洛笙所厌之人又出现于她面前。
因洛笙的灵力已溃散殆尽,她无力自保,只得拔起烛台,以作防身。
景暇望着洛笙憔悴的面色只觉恍惚,他对她终是少了从前那份感情,那份无法言喻的心动。
他以前爱过她,现在只想让她留在他身边。她见证了他的许多事情,看着她,他便也能想起从前,从前他们还都是少年之时,那些山盟海誓,那些初心萌动,他便觉得轻松许久。
可当那夜,她又将那些从他心底勾起,他狂喜仿佛回到了当初……
第二日醒来时,才发觉,她原来在利用他,迷惑他。
只有她逃离了他身边,他才会察觉到不安。
他借着月光看着她竟有种憔悴之美,想起那夜,他勾起唇角,反手就将她手中烛台夺回,将她按在孤案上,眼中竟是被激起的欲望。
她拼命挣扎,却终是徒劳,只能破口大骂:“你滚!”
景帝沙哑声在她耳畔响起:“我错了,是我冷落你太久了。”
“我恨你!”